李剑南：把桑兰想得太善良 利诱致良知成为戏码

我们往往把人性想得太善良，可是我们往往忽略去探究人性到底有多脆弱。

　　● 李剑南 专栏

　　我们往往把人性想得太善良，就像海明律师说的，“我们都把桑兰想得太善良。”可是未必这样的感叹只有海明而已。也许在某个深夜，寂静的房间，桑兰也在懊悔着自己“把海明想得太善良”？人性的弱点也许就在于根本上的利己，当我们一厢情愿的信任对方的善良，或许只是因为那样可以让自己轻松地相信利益处于安全的保障之下。当桑兰陶醉于海明描绘出的20亿美元赔偿的宏伟蓝图，这位“不要钱”的律师是如此善良，当海明憧憬着桑兰的跨国官司为自己赢得国际性的声誉当然还有附带的毋庸赘言的经济利益，他应该没有考虑过“善良”的桑兰会不会拖欠那本来无足轻重的律师费。

　　然而利益真是永恒的，无论是可以让彼此感觉无限美好的20亿美元前景，还是现实中万把美元的律师费。

　　善良与否，在海明方与桑兰方彼此喂食下大剂量的利益迷幻剂之后早已被踢出局，只是在一夜荒唐黄粱梦醒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仍然需要一件蔽体的衣裳。善良？在自觉或者不自觉演出了一幕又一幕闹剧之后，在自觉或者不自觉扮演了一个又一个小丑的角色之后，这真是又一个出人意料的包袱，这真是又一个让人感觉两眼发黑的笑料。

　　有时候，当对立的双方在无比认真地讨论良心，或者善良，我们应该相信，彼此的手里都攥着厚厚一把账单。

　　我们往往把人性想得太善良，可是我们往往忽略去探究人性到底有多脆弱。在欲望的驱使下，在名与利的诱惑下，善良沦为道具，良知成为戏码，狗咬狗的双方仍然斗志昂扬，旁观者的心底却已泛起悲凉。桑兰与海明的故事，仿佛现代版的《三言二拍》，当我们在看热闹的时候，我们不仅应该看到戏谑的情节，也应看到悲伤的隐喻，我们或许忍不住去谴责，但是我们更应怜悯与同情，当我们看到“善良”是如此轻易的沦为工具与说词，我们又怎能不更加细心更加小心，去维护彼此心底的那片真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