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伟
在圣诞节巨大的诱惑面前,NBA的球员和老板幡然醒悟,和好如初,149天的闹剧,在一纸新协议面前戛然而止。
口水战告一段落,“抢钱”成为劳资议事日程上的关键词,于是,一个疯狂的“山寨版”赛季诞生了。1.89天一场比赛,绝迹多年的三天三战重现江湖,季后赛背靠背闪亮登场,姑且不论比赛质量如何,如此强度,即令是铁人也会吃不消。尽管是重压之下,但球员们选择了沉默,他们没有了先前的桀骜不驯,为了赚回先前失去的银两,眼下只剩玩命这一条道可走。可现实是,因为停摆,钱已经不好挣了。
停摆结束了,NBA“圈钱”的大幕才刚刚拉开,千疮百孔之下,球员和老板能够得偿所愿吗?
■圣诞的诱惑
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中国人会做,美国人也会做。
就在多数人认为,球员解散工会,准备同老板们拼个鱼死网破之际,局势却出现了逆转:15小时的长谈过后,停摆出人意料地结束了。至此,人们忽然发现,劳资之前的势不两立,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幌子,本质上,其实谁都耗不起。苦斗了149天,一场充斥着谎言、虚伪和惺惺作态的“闹剧”终于演不下去了。在两边苦撑不住的时候,在圣诞节这个合适的台阶面前,一切就此了结,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圈钱”。
关键时刻,圣诞老人的号召力,显然比总统奥巴马更管用,尤其在美国经济并不景气的当下。一个漫长的NBA赛季,圣诞大战的“附加值”最大。眼看着有大把美钞可赚,而大家却仍旧在谈判桌上干耗,颗粒无收,这样的做法显然愚蠢至极。于是从口水战中脱身,转而回归现实,成了劳资双方的首选。选择把“圣诞大战”作为新赛季的开始,也是联盟取悦球迷的一个策略。NBA停摆以来,劳资间无休无止的口水战,让球迷看清了这个联盟商业化的本质,双方尔虞我诈,球迷成了最失落的人。作为补偿,“圣诞大战”成了联盟的救命稻草,保存下来或许还能挽回联盟些许声誉。
尽管如此,圣诞节也只能算球员和老板借坡下驴的一个借口。停摆结束是多方面因素作用的结果,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便是司法的介入。一旦劳资纠纷进入司法程序,事态发展将难以控制,在无数变量的作用下,漫长的司法大战以后,停摆将不再有赢家。最保守估计,进入司法程序后,劳资双方因为官司搭进这个赛季,已经是“最低”成本。如果进展不顺,甚至还要持续更长时间,在得失考量之后,孰优孰劣,高下立见。
“为钱所困”,联盟选择了复摆,但因停摆丧失的元气,显然短期内还无法复原。
■沉默的大多数
按照新协议,球员接受了五五分成,之前的强硬底线早已荡然无存,温顺得像只小猫。而为了保证“圈钱”的正常进行,老板们和联盟将赛程密集化,争取将损失减少到最小。这样的安排考验着球员的身体承受极限,但是木已成舟,任何抱怨都已经没有意义,除了默默承受“闹剧”带来的苦果,别无他法。
停摆让球员、老板和联盟蒙受了巨大损失。就球员而言,损失的比赛,让他们的收入锐减了5.3亿美元。老板们家底尽管厚实些,但损失更大,达到14亿美元。所以当劳方表示愿意妥协时,资方迅速跟进,双方一拍即合。虽然新协议还远没有达到老板30支球队“轮流坐庄”、“共同繁荣”的大目标,但在美国经济不景气的大背景下,却也实现了稳定收入和减少支出的目的,按照新协议,老板们在未来的10年,至少能多赚30亿美元。
按照新赛季赛程安排,每支球队要在125天内打满66场比赛,这意味着,平均每1.89天,球员们就打一场比赛。新赛季,每支球队还至少有1次3天“连轴转”的经历,这样的强度对球员体能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此外,季后赛赛程也被重新编排,东西部半决赛阶段,球队至少有一次“背靠背”的经历,而不是原先的隔天一战。
高强度的赛制,无疑让球员受伤的几率猛增,而球员久疏战场,比赛会打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尽管有人提议,将季后赛比赛改为五局三胜,减轻球员的负担,但提议迅速遭到老板反对。老板们和联盟为了挽回损失,自然不会嫌比赛场次多,但作为一把双刃剑,高密度比赛带来的负面影响,时刻像定时炸弹一样,威胁着这个联盟。比赛质量下降,球迷兴致降低,加之因停摆和劳资谈判产生的失望情绪,NBA上座率必然大不如前。
13年前的停摆结束后,NBA上座率走低持续了四年,即便联盟降低票价回馈球迷,也无法摆脱困境。有了前车之鉴,联盟的境遇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掣肘的现实
新赛季迫在眉睫,但仓促的备战时间、短缺的人手,让人对新赛季无法乐观。
在停摆结束的欢腾过后,各队的麻烦逐渐显露。从各队招揽自由球员到赛季开始,留给球队的准备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周,从以前的4个月,骤减到目前的14天,再加之自由球员短缺,现役队员状态无法保证,NBA比赛的水平让人揪心。人们不免对NBA比赛抱着一个大大的疑问,质疑声中开始的新赛季,前景委实令人担忧。
尽管停摆结束后,不少远赴海外的自由球员借助“随时中止合同返回NBA”的条款可以随时回美,但也有不少球员放弃了中途返回的权利,甚至公开表示不愿回NBA。在ESPN的统计中,效力海外的70多名自由球员,有20多位没有返回条款。除了像JR·史密斯这样公开表达不愿回美的球员外,还有科斯蒂奇、罗伯茨与武贾西奇等一批实力不错的旅欧球员。
自由球员短缺的情况,直接影响到了球队的备战。目前,凯尔特人有合同在身的球员只有8人,而要在14天内一口气签下7人,难度可想而知。即便硬凑起来,因为缺乏磨合,球队整体实力也将难以保证。
此外,漫长的停摆期里,球员的状态保持也令人担忧。13年前的停摆,一批不自律的球员在赛季开始后在镁光灯下被曝光。肖恩·坎普体重猛增到290磅,状态全无,再也没缓过劲来；文·贝克疯狂酗酒,走上自甘堕落之路。此次停摆,又有多少人如此,谁也不清楚。据悉,由于停摆期饮食无度,国王当家后卫埃文斯的体重足足增加了20磅,如此登场,怎能保证上赛季的状态。
让联盟头疼的还有广告收入,上赛季全联盟广告收入高达6亿美元,而新赛季因为停摆,广告商早已纷纷撤出。联盟近年的财政赤字,让许多广告商萌生了退意,停摆给了他们抽身而退的机会。事实上,停摆除了让联盟自身形象受损之外,还让赞助商的品牌在贬值,这种情况下,广告收入暴跌早已不可避免。
停摆的麻烦结束了,但NBA的“钱”景不见丝毫好转,在复原的道路上,NBA才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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