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赌扫黑案件庭审第一阶段上周结束。昨天,央视《新闻调查》栏目采访了涉案官员,谢亚龙、南勇、杨一民等犯罪嫌疑人介绍了一步步走向犯罪深渊的经过,深感懊悔。他们最终的指向不谋而合——问题根源都在自己身上。另外,张建强、李冬生、蔚少辉、范广鸣在镜头前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同样感到后悔。
■谢亚龙
我有罪但算不上贪官
去年9月3日,谢亚龙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9月12日公安部证实他被立案侦查。昨天在镜头前,谢亚龙态度很诚恳,“你要说我是清官,犯罪了怎么可能是清官呢?但你要说我是庸官的话,我在别的岗位上都做得挺好。我承认我有犯罪行为,但我确实不是一个贪官”。
曾想做一番事业
2005年,谢亚龙调任中国足协,担任副主席,他曾想改变中国足球的落后面貌。昨天,谢亚龙面对镜头时表示:“组织需要的时候我要挺身而出,但我知道足协那个地方很乱。”
确实,2005年的中国足坛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混乱——11年职业联赛的种种赛场丑恶现象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假球增多、黑哨盛行,境外赌博公司的介入,让赌球现象日益猖獗。
谢亚龙称自己在尽力改变,“我是尽了力的,不是没有尽力,我也做成了一些事情,但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现在,我只承认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触犯了刑法、刑律,自己该承担责任”。
迷失在足球染缸
不过,谢亚龙最终在中国足球这个大染缸里也迷失了。
谈到第一次触犯法律,谢亚龙透露是在来足协之前,“有一个老板,事后感谢送给我钱”。来到足协后,谢亚龙在2006年年底收到一份大礼,对方是一家在2006年中超联赛风头出尽、取得历史最好成绩的俱乐部。谢亚龙说:“赛前他们希望我到场观看比赛,并表示希望裁判公正判罚,别出问题。”他随后向南勇打招呼,后者满口应承。最终,该俱乐部如愿拿到3分。联赛结束后,该俱乐部送给谢亚龙20万元。谢亚龙说:“这是他们集团给我的奖励,不是权钱交易,只是联络感情。”
2006年,足协选择杜伊成为国家队和国奥队主帅,但杜伊与球队之间的磨合并不顺利。谢亚龙找到杜伊经纪人进行沟通,但沟通的结果并未解决问题,而是带走了杜伊经纪人送的5万元钱。谢亚龙还介绍,在亚泰夺冠后,在第2年给了他3万元的卡。对于广药给予他30万元费用一事,谢亚龙表示:“这些由法律来审判吧。”
认为赌球是根源
对于自己收钱,谢亚龙认为自己是有原则的,“我不是所有人的钱都收,觉得关系比较好一些的会收,主要是把它看成一种‘人情’来处理了。他们更多考虑到通过我的职位,在以后得到关照。送的钱有几万,也有几十万的”。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对对方的想法看得很透彻,“更多考虑到我的职位,希望有这么一个由头,希望以后更多得到帮助和关照。你有这份权力,人家想跟你搞好关系”。
对于足球出现的重重问题,谢亚龙当年曾写过一个报告,指出了“体制、人、大环境”这三大方面的问题。他没能力改变体制,但最终也未能幸免后两个问题,“假、赌、黑说的是一个事,实际就是赌球。赌球造成了黑哨,再造成假球。教练员、运动员、工作人员、官员都被拖进去了,在大环境里,我也慢慢地变得麻木,慢慢把这种犯罪行为看成是一种人情交往。如果不拿这个钱,就驳了人家面子,就拒绝了跟人家建立一种交往的关系,到了犯罪自己都还不是很清楚”。
>>特写
特意解释“叉腰肌”
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中国代表团再创佳绩,但足球十分糟糕。在香河的总结会上,面对女足队员,越说越气的谢亚龙提出一个专业名词——“叉腰肌”,但包括女足姑娘们在内的许多人都不知道此为何意,随后引发热议,谢亚龙被讥讽为外行。
对此,谢亚龙至今仍感到满腹委屈,“对于‘叉腰肌’这个事情,那个字应该念‘髂’(音恰),髂腰肌是媒体自己不懂,听成个‘叉腰肌’,以后变成了谢亚龙不懂业务的一个证据,我怎么能不懂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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