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才,孝顺,敏锐而富有幻想,何冲想成为数学、机械舞等领域的专家,而袁姗姗的梦想是当个空姐或者歌手。但现实中,他们奋斗、自强,闯出了另一片天空。
摄影 谷子(谷仓摄影机构) 文字 刘萌萌
汽车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驶,何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患鼻炎已经好些天了。
这是一个周日的下午。例行的休息日,又被这次封面拍摄冲掉了。
“俄罗斯的那个扎哈洛夫,无论是对我,还是未来的中国队,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谈起2月份结束的世界杯对手,何冲感慨了一下,“身体线条那么棒,而且是板台兼顾,难度系数高,为什么俄罗斯总能生产出来这样的产品?”
身为中国跳水梦之队的一员,“难度王”何冲也是中国冠军生产线的一员。每天,他都要重复几百次的“功课”——在三米板上,起跳,打开,入水。
他在微博上写道:“小鸟虽渺小,但玩的是整片天。”
但到摄影棚,他还是将自己的壮志收起。
“在济南封闭集训的那段时间,每天训练结束,我的教练(刘恒林)都喜欢看上一段“宫2”。每天上午出操的时候,他都会跟我们唠叨几句,说说里面的权谋。”面对袁姗姗,何冲选用了这样的开场白。
这个恭维让袁姗姗很受用,笑容开始在她脸上绽放,尽管那个“权谋”的提法,让她小小地抗议了一下。对于平常只靠打羽毛球维持体型的她来说,平时和体育的交集并不多。她对眼前这位黑黑的帅帅的奥运冠军的所有印象,还是来自于公务员父亲。
那是北京奥运会期间。她在家,陪父亲看起了奥运会比赛。
“我父亲是个体育迷。每次看比赛,他都会拉我一起。那天(男子3米板决赛),父亲指着你对我说,这是跳板选手,”袁姗姗用手比划着,“那天的动作漂亮,很有弹性,水花也很好。”
电子屏幕拉近,第一名上写的是:HE CHONG(CHINA)。
外面阳光明媚,摄影棚化妆台前,何冲和袁姗姗正喝着大杯的咖啡和软饮,谈着关于体育的话题。尽管已是大明星,但两人认真配合工作人员的每一个指令,谦恭而雀跃。
谈起彼此的工作,又让他们的心理距离拉近了不少。对于出演连续剧的袁姗姗来说,她目前的状态更接近于运动员。在他们的词典里,严苛的训练、累人的作息,是经常出现的。
当然,还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生于1987年。
第一组片子开拍间隙,袁姗姗俯下身,蹲在何冲旁边说,自己生于2月22,“特别2的一天”,两人小声地笑起来,以不干扰周围的人紧张有序地工作。
“我们是小白加小白,小白TWO(兔)!”何冲回应。
到了何冲的单组镜头,摄影师与他交流要领,何冲试图说服对方说,“我已经很酷了。”然后善意地一笑,很酷很阳光。
这“酷”里包裹着太多的东西,适度的自信,适度的自省,事物的表面和深层能通过自在与自律的交融,和谐地存于一体,又不让人察觉到什么。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何冲会对一切事情着迷,然后变成那个领域的专家。他会对数学、机械舞、唱歌、闪电、日食的路径表现出钻研者般的兴趣。因为通过体育,他已经洞晓了事物存在的奥秘,他迷恋数学的简洁与纯粹,迷恋它可以灵活运用的方式;他迷恋机械舞,迷恋它通过肢体的律动创造出的几何图形般精确的美感;这一切诞生了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冠军式的思维路径——敏感,自律,沉潜在时间的深层奥秘中,又能用开放、多元的视角看到周遭,善待要来临的悲喜,懂得面对的挫折、困难远远超过成功与惊喜。他处处与人为善,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不过在他旁边的袁姗姗,却没有办法让自己“酷”起来:她先是在化妆台前大口吞咽着零食,接着毫无顾忌地接了一通电话,告诉对方她前一天夜里听的一首歌如何好听,又对一件裙子鲜亮的颜色表达着欢喜。在这一系列程序结束,她又突然安静下来,跟我分享起在机场的偶遇。
那是一个你认为在机场可能随时发生的关于离别的故事。袁姗姗一路尾随故事中的女主角——一个她脑袋里正在酝酿的故事,看女孩一路哭个不停,远处一个男人站在安检口向她挥别。
对看惯电视剧的人来说,这个画面显得单调又突兀。不过,它却深深地印在袁姗姗的脑海。
“那一刻我觉得她好幸运,拥有一种我没有的东西。我眼见她陷入一种深深的幸福里,我当时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个让我哭成这样的离别。”
尽管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有些奋不顾身,但在剧组的拍摄中,她会不经意地被那些温馨的细节或片段所打动。
“我和田亮最近合作拍《王的女人》,”袁姗姗顿了顿,说,“你知道他有多可爱吗?见面第一天,他给我们剧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棒棒糖。真是个有爱心的爸爸!”
“那你们有没有欣赏他跳水的动作?”何冲问。田亮是他的师哥,也是前一任的跳水队领军人物。
“他演韩信,大部分是马上的戏。有一次,拍到一条他要跳水救女孩的戏,大家都放下手上的工作,想去看他做跳水动作。”
“那最后他有没有拿出自己的招牌动作?”何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没有,他直说自己老了老了跳不动了,”袁姗姗笑着说,“我那天正好有事,错过了。”
“今年的伦敦奥运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你到时候会比赛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袁姗姗说,“我一定会看。”(第五频道杂志专稿 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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