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都市报记者陈甘露李昊皎
摄影雷远东
华西都市报: 下个月,国际极限运动联盟将在巴黎宣布一个重磅消息:今年11月左右,有“极限运动奥运会”之称的国际极限运动会将在成都举办,这是中国中西部城市首次承办该赛事,而这一切,竟源于成都有一个为极限运动痴狂的60后—王瑞安。
有“极限运动奥运会”之称的国际极限运动会(FISE)要在成都举办了。此前,世界各地共有18个城市申办2014-2016年国际极限运动会,包括巴林、瓦伦西亚、吉隆坡、南京、上海等重量级竞争对手,成都的脱颖而出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虽然很难说这个奇迹只是因为成都正在兴建世界一流的极限运动中心,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这块赛地,成都不会申请成功。那就让华西都市报记者带你走进这片还在紧张建设的极限公园,听他的“创始人”成都美洲极限运动中心总裁王瑞安讲述自己的故事,因为这一切都与他对极限运动的执着和近乎疯狂的热爱有重大关系。
疯狂 短短两年练成滑雪高手
颅内瘀血未消,他又爬上了滑雪台
王瑞安说,自己玩的各类极限运动中,级别最高的就是滑雪。“一般的业余高手,能完成180度转体,如果可以稳定完成540度旋转,那可以去领赞助了,我自己可以完成360度旋转。”在国内的业余圈子里,这个水准是一流的。
其实,王瑞安从接触滑雪到练成高手,只有短短两年时间。“那是2008年春节,我和一个朋友去东北玩,当时灯会的门票里包含了一个滑雪体验项目,我就去体验了一下,结果就收不到口口了。”这个套票的免费项目,像是触动了王瑞安体内的一个按钮,他迅速爱上了滑雪,并且到了疯狂的地步。
在东北练了10多天后,雪季结束了,他马上飞到了温哥华,继续过瘾。“每天一早,滑雪场门都还没开我就去等着,然后就一直滑,滑到缆车最后一班都要收了,我都还在滑。每天都把缆车收车时间算好,有时候还要去跟人家交涉一下,看能不能晚点收。”那个冬天,正是王瑞安水平飞涨的时候,就在他享受自己滑雪技术一路飙升时,一场灾难却突然袭来。
“那是我人生中经历的最大的一件事,当时,我背对着一个山崖,一个韩国人突然从我面前冲来,把我铲飞,人直接飞起来了,在空中头还是倒立的。平时我摔一跤,肯定是马上就弹起来了,结果那天我爬了一分多钟才爬起来,然后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当时,王瑞安并没感觉有大碍,直到那年5月份,“我突然说不了话了,去医院检查,查出颅内出血,脑部堆积的血量已经有50毫升,医生说要动手术。”躺在病床上的王瑞安,第一次萌生了后悔的念头,“我当时很后悔自己在东北尝试了滑雪,如果当时不去试一下,就不会这样。”幸运的是,采用吃药输液保守疗法的王瑞安,通过接近半年的治疗,脑部的淤血渐渐散去。
“12月份的时候,我又去了温哥华,那时,我脑部还有10毫升的淤血,我爬上了滑雪场的最高峰,当时啊,感慨万千,觉得自己好伟大,好勇敢,脑子里面还有10毫升血,我又来了。”
野心 亲自设计一座极限家园
他堆起一座小山,比凤凰山还高1米
这是中国规模最大、所含项目最多的极限运动公园—中国第一、世界第二大人造滑雪场、中国规模最大的专业山地车运动训练场地、达到国家A级赛场标准的卡丁车场,以及中国最大的街式滑板场地。甚至包括小轮车场、综合拓展训练场、攀岩场、滑翔伞训练场等也应有尽有。
极限公园里,山地车训练场是最醒目的,“凤凰山有30米高,我的山头堆了31米,每一方土都是运来的。”
为了设计赛道,王瑞安骑着自己的山地车、戴着头盔在黄泥土坡坡里冲来冲去,刹车、冲刺,用自己的痕迹丈量和测试着这条赛道。“其实,最完美的赛道就是运动员设计的,他很专业,又懂得比赛中需要什么,但一般的运动员又没有设计的基础,我本来就是学设计的,又玩这个,所以会更注意每一个细节。”
山地自行车道其实并没有完全竣工,但周末天气好时,就会聚集许多玩家,在这条赛道上体验和训练,成都许多玩家已经将极限公园的赛道作为了教学基地。“现在的感觉和自己玩已经不一样了,看着别人在赛道上玩、训练,会觉得更开心,更有满足感。”
当冲动沉淀为感情,王瑞安说他更想踏踏实实地为极限运动做一点事。“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专业,和对这项运动的理解、认识,放到这个公园里。”
对成都市有王瑞安这么一位痴迷的极限爱好者,成都市体育局竞赛处处长周小松在接受华西都市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王瑞安建起这么大一个极限运动公园,对于成都本土极限运动的发展肯定是有很大的推动作用,我们市体育局很支持。”周小松还提到,“很少看到有这种集中了如此多极限项目的公园,建成后肯定是亚洲第一。而且像卡丁车赛道、山地车赛道这些,都是完全按照国际标准来做的。”
周小松介绍,其实极限运动在成都发展得很早,普及程度比较高,爱好者也多,但是因为受到场地的限制,很少组织大型的赛事。“以前组织比赛都是临时搭台,安全隐患很大。”周小松说,“现在有了这个极限公园后,很多爱好者都说休息日终于有地方可以去了。”
执着 身上没伤都没江湖地位
他攻克一个动作比卖几栋房子还高兴
一头短发里,隐约有几丝白发,但这些“插曲”丝毫不影响王瑞安“小伙子”的整体印象,滑雪、滑板、山地自行车……他玩的每一个极限运动项目都是“90后”、“00后”当主力的,而他自己却是“60后”。“很多朋友都说,我的年龄玩这个水平,不能说是世界第一,但华人圈里,应该是第一。”
王瑞安同龄的朋友,大多爱好打高尔夫球,但站在果岭上,王瑞安始终觉得少了几分激动。“那个太不过瘾了,我玩极限运动,肯定不是为了健身,而是追求一种满足感、一种成就感。比如说,你做生意,初期也会给你带来巨大的满足感,但是到了现在,我觉得,只有极限运动可以带给我这种感觉,练成功一个很难的、关键性的动作时,我感觉比卖出几栋房子还高兴。”
王瑞安说,自己的执着是体现在意识里,比如,刚迷上滑雪时,自己做梦都是滑雪。“每天一闭眼,就会梦见自己站在滑雪台上准备往下冲,内心就很紧张,一种揪心的感觉。”那段时间,王瑞安一直失眠。
滑雪到达一定境界后,王瑞安又爱上了滑板,这项运动,是正宗的年轻人运动—戴着嘻哈棒球帽、脚下踏一个滑板,走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是相当拉风的。但要想真正玩出这项运动的难度和水平,需要花很多功夫。“有一次我练一个动作,结果整个身体擦着右边飞出去,从大腿根部到腿,全部都擦伤了,皮都卷起了,上班都莫法上。”
为了怕裤子黏在伤口上,王瑞安想出一个妙招—把碗底挖一个洞,贴在裤子上,把裤子撑起来。“医生看到,都说我还聪明,想出这么个方法。”一个多月,伤口好了后,结果,王瑞安在练习一个动作时,又摔飞了,“同一个地方遭了,新长好的皮又擦坏了,伤口已经莫法自己恢复了,只有用烧伤药了。”
外人无法理会王瑞安所获得的内心满足感,他们只看到极限运动带给他一身的伤痕:“腿上、肩部,到处都是伤,我感觉,你身上没有一点伤,在江湖上都没有地位。”每一次,玩山地车或者做高难度动作前,王瑞安的内心还是很怕的,“但那一刹那,还是把企业、家人都全部抛下了,冲下去再说。”这种放下一切的洒脱和勇敢,被王瑞安自评为“闷胆大”,“确实是闷胆大,刚刚会山地自行车,就搭了一个1米5的台子往下冲,现在想来,相当危险。”
走进极限公园的拓展中心,大部分项目还在建设中,望着一个基本建成的设备,“这个怎么玩?没玩过,试一试。”一个矫健的身影踏上了一座晃动的浮桥,冲了过去,然后顺势爬上了一片复杂的网绳阵,虽然 穿着皮鞋、西裤和外套,他仍利索地攀爬在网绳阵里,并利落地从1米5左右的台上跳下。
这个“调皮”的老小伙子,就是王瑞安,这片暂时还安静躺在高新区的公园,就是他设计和投资的。“像山地自行车训练场,赛道就是按照我的水平设计的。”而整个公园,就是他对极限运动疯狂热情的投射,
“大部分项目都是我玩的,还有一些 是 准 备 玩的。” 这 个 公园,对于部分市民来说,有一些陌生,但在全国极限运动的圈子里,早就如雷贯耳,因为有了这个公园,因为有了这一位自掏腰包推动极限运动的玩家,成都的极限运动发展在“江湖”上才有一番地位。
我玩极限运动,肯定不是为了健身,而是追求一种满足感、一种成就感。”
—对极限运动的痴迷,让60后王瑞安至今仍身手矫健。(图为王瑞安玩极限山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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