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曙光,江苏泰州人,先参军,后经商,不沾烟酒,性情温和,算个好男人。2003年4月起任辽足俱乐部总经理。
拥有法学、哲学双料博士学位的张曙光,初涉足坛时雄心万丈,像他的N位前任一样豪言把辽足打造成“富足”俱乐部。但刚过半年,他就支撑不住了,尽管表面上为辽足的生计奔忙,但暗地里已经向曹国俊递交了辞呈。张曙光曾经轻看足球圈,认为对他这个博士来说只是“简单的童话”,但“童话”的情节太离奇了,结构太复杂了,讨债、迁徙、毁约、安抚,心志被扰乱,信心被摧残。原始粗放的中国足球,一个“双料博士”读起来却艰深晦涩!
他已经是职业化以来辽足历史上的第七位总经理,而他的退却,已经换不来一声叹息……主政半年 三次请辞
张曙光是一个天真的人。
2003年春夏交汇,张曙光走马上任,此时的辽足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冠名、转让、回归、内乱……艰难走过8年风雨的辽足,这次似乎在劫难逃。从未接触过足球圈子的张曙光并没有意识到,他将进入的是一个可怕的旋涡。
4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张曙光星夜率领俱乐部高层官员返回沈阳。高登大酒店里,张曙光舌战群儒,慷慨陈词四个小时,一举修好辽沈媒体,同时也正式宣告京城漂泊两年的辽足将返回辽宁这片故土。当时初涉足球圈的张曙光很天真,似乎在他面前没有无法解决的难题。然而,随后的两个月里,他真正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辽足与联通最后一次谈判结束之后,记者在高登酒店1612房间找到了张曙光。此时双方的谈判已经破裂,辽足将于次日与中顺进行接触。那天,尽管张曙光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他坐立不安的神态,已经表明了一切。事实上,张曙光内心已经对辽足回归一事绝望,面对记者他愤愤不平地说:“你们辽宁人,你们这些媒体……”沉吟片刻,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之后,他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敲着桌子:“我有几句话要送给你们,我自己总结了12个字……”他斟酌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说,要是冠名的事情彻底黄了,我再说吧。”尽管后来中顺闪电接手辽足冠名,但张曙光已经感受到足球承载的巨大压力。
梦想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然而张曙光的足球梦想却是一个冗长乏味的开场。其实,早就有这样一种说法,张曙光当时接任辽足总经理职位只是临时之举,回归是他惟一的任务,事成之后他将重回嘉华总裁的位子上。但是,最终张曙光并没有功成身退,而是留在了这个位置上。
不可否认,张曙光是一个能人,但是在他之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哪一个不是八面玲珑?辽足其实已经是一个积重难返的病人,无论是谁都很难妙手回春。完成回归的辽足并没有远离是是非非,主场、违约、债务无一不令张曙光痛苦万状,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逃避。曾经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张曙光都蛰伏在北京,当时有消息说他已经心灰意懒。可是,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张曙光还是鼓足勇气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
10月初,辽足球员再次向俱乐部发难,张曙光只身参加谈判,但向来能言善辩的他用了三个半小时,也未能与球员达成一致。事后,张曙光跟记者说:“球员要求10月31日之前解决拖欠问题,我只能保证在12月底之前,如果他们非要坚持10月解决问题,我可以辞职!”这是张曙光首次公开说出辞职的想法,随后他返回了北京。据俱乐部内部人士透露,张曙光此行是向董事长曹国俊请辞。这位人士告诉记者:“张曙光已经不是第一次想甩手不干,至少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提出由黄祖钢接手,但后者拒绝了这个建议。”
目前,张曙光虽然还在前台“表演”,但他的心早已飞了。
烟酒不沾 厌烦吃请
东北人向来以豪爽擅饮著称,辽足历年的老总更是此道高手,钟晓哲、赵同普等人无不是这样的豪客。即便是程鹏辉偶尔也能小酌几杯,如今的几位副总也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但是张曙光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另类。说起来很少能有人相信,这位军人出身的老总居然滴酒不沾。
第一次与张曙光一起吃饭还是他上任之初,当时辽足的几位副总都在场,而张曙光则是在大家推杯换盏数轮之后方才来到。此前,已经有人说过张曙光滴酒不沾,但是酒至酣处,早已经将这置之九霄云外。于是,一干人等无论如何也要张曙光表示表示。张曙光说:“我从来不喝酒,大家自便吧,我有这些菜就足够了。”说话间,他面前的盘子里已经满是各种佳肴:“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大家饶了我吧。”
此后数次与张曙光共席,他果然是滴酒不沾,知道此节之后大家也很少在强求他喝酒。尽管如此,张曙光还是极力避免出现在各种喝酒的场合当中。今年中秋节,辽足俱乐部宴请沈城各报随队记者,张曙光作为总经理自然要到场。不过,吃饭之前还慷慨陈辞40余分钟的张曙光,开席之后立刻溜之大吉。据说,类似这样的酒席公关,张曙光极少露面,大都由黄祖钢、尹志强、曹富杰等几名副总出头。
为什么不喝酒?张曙光答曰:“这个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小时侯就觉得抽烟、喝酒不好,所以从心里对这种事情产生厌恶感;其二,我当兵的时候,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将军,如果喝酒必定会误事,所以那个时候就决定彻底不喝酒,可能也是我的毅力比较强吧。”
职业经理人的精神压力极大,何况又是在辽足总经理这样一个位置上。通常,不饮酒者必定好烟,比如程鹏辉。但是,张曙光又是一个例外,无论是熬夜、谈判抑或聊天,张曙光从来未能与烟结缘。当初,辽足俱乐部与中顺谈判时,几乎持续了8个小时,其间参与谈判的大部分人都是烟民,但张曙光除了偶尔喝点矿泉水润喉之外,一直甘心情愿地充当着被动吸烟这一角色。
与记者在一起的时候,张曙光通常都是高谈阔论,很少涉及到自己的私人生活。不过时间久了,记者还是有所耳闻。张曙光是江苏泰州人,曾经有过离异的经历,有个女儿在英国读书。至于年龄,他说要保密。
其实,张曙光进入这个圈子之前对于足球基本一窍不通,对此他本人也不讳言。据说,最初上任的时候,对于辽足球员,张曙光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不过,张曙光是一个地道的篮球迷,年轻的时候险些成为专业球员,他还曾经两次代表吉林大学参加全国大学生联赛。
遗憾的是,足球并未接纳这个“好男人”。
平和耐心 善待记者
张曙光不一定喜欢记者,但至少不厌烦。
在中国,如果做一名俱乐部的老总,必然无法规避与记者的联系。天长日久,难免产生厌烦情绪,因此很多俱乐部的老总面对记者的时候都是惜字如金,或者是只肯把猛料提供给相熟的记者。在这个方面,张曙光恐怕又是一个另类。
几乎从上任之日起,张曙光就迅速为记者们所接受。因为,辽足的这位新老总面对采访的时候,虽然说不上知无不言,但是的确能够做到言无不尽。当时,一位圈里人曾经说:“张曙光真是新人,老油条哪一个像他对记者这样耐心?”
辽足向来是一个爱出新闻的俱乐部,于是张曙光的手机自然成为热线。张曙光共有三部手机,记者每次当面采访他的时候,总是要不断地被各种电话打断。“我现在在谈事,你过半个小时打过来吧!”这样的话,每次接受采访的时候张曙光都要说上不下10次。据说,辽足回归的关键时刻,张曙光每天都要接近百个电话,也就是说同样的话,他要不厌其烦地重复百次,其耐心可见一斑。
如果说,张曙光是中国最配合记者采访的老总,大概并不为过。有些时候,张曙光会因为工作的关系不便接听记者的电话,但是通常他都会在方便的时候把电话打回去。记者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经历,某天凌晨一点,手机铃声将记者从睡梦中惊醒:“喂,你给我打电话了吗?什么事情?”电话那头传来张曙光的声音。原来,记者曾经试图向他求证一件事情,但他没有接听电话,于是只能另想他法,没想到他谈完事情之后居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跟辽宁队的记者大概都收到过这样的短信:“我今天要在某网站做客,有空的话上来看看,张曙光。”有人说,这样的事情在国内恐怕只有张曙光这样的老总能够做出来。
尽管如此,事实上张曙光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只要他能透露的消息,他可以向所有的记者透露。如果他不想说,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每逢这种情况,张曙光都会有这样一句经典的话语:“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这话绝对不能从我的嘴里出来。”
美梦终究只是美梦。张曙光上任的时候,曾经为辽足勾画了一幅美妙的画卷,完善股份制、重建球队、构筑产业链条等等,以辽足为品牌建立一个具有造血功能的职业俱乐部。如今,随着俱乐部的种种危机在深秋爆发,辽足的生存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张曙光当初的种种构想也就成为水月镜花。
张曙光与足球“离婚”的日子,快了。(来源: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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