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酒局摸足协的底 徐明等将着手成立中超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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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派记者李承鹏北京报道 风向变了？被招安了？不了了之了？正当外界用历史的眼光看待这场行动，并做出“革命退潮”的论断时，徐明、张海们却根本没有停止步伐。从18日晚19时那场“务虚”的中超委员会结束后一直到今天凌晨的一天两夜中，包括与阎世铎的会晤在内，徐明、张海们一共开了四个会，“我们才不管外界会怎么说，因为这是事关中国足球发展的大事，我们只会有条不紊地按计划好的程序进行，如果真是像有人说的这帮人只是‘闹一闹争取点人个利益就结束了’，那我们就不是为了中国足球整体利益，就不是好的投资人。”徐明对记者说。

　　严格地说，这些秘密会议就是为了在第一波13份文件的冲击后，更实质性地推动阎世铎和中国足协进行改革，这是更有压力的行动。

　　18日下午18时50分，纷乱嘈杂的“中超委员会”在人们的极度失望中结束了，但正如张海所说：“中超委员们都是俱乐部老总，他们吃足球饭，天天要和足协打交道，所以有些碍不过情面，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之后就是我们这些俱乐部老板们要走出来了，这样就更直接地面对面地解决实质问题。”

　　立即，一场非常关键的会议被定在当晚21时举行，准确地说这不是一次会议，而是一个“饭局”——由徐明做东，张海、罗宁、杨祖武、阎世铎被邀的饭局在实德集团驻北京分公司大厦里展开。有趣的是，后来央视主持人白岩松、著名体育经纪人刘奕也赶上了饭局的尾声，前者是因为要专访徐明，后者受邀对未来的“联盟公司”拟做一些指导性的咨询，但他们并没有见到凌晨12时左右撤退的阎世铎。

　　徐明代表大连实德，罗宁、杨祖武代表北京国安，后来赶到的张海代表深圳健力宝，阎世铎代表中国足协，但“3比1”的局面却在席间的杯筹交错中显得较为融洽。事实上这是徐明们和阎世铎的一种有限度的默契。酒过三巡后，阎世铎说：“我看了徐明的提案，说实话，中国足球确实到了一个急需改革的关头，我同意你们关于中国足球深化改革的基本方向，你们说得太好了……”

　　之前几天，由于“职业联盟”这个犯忌语在总局方面已出现松动，所以阎世铎也曾表态：“我们同意改革的要求。”阎世铎并不愿意把它定性为“革命”，强调这是“深化改革”，有人士指出：无论“革命”还是“深化改革”，但这场行动所要求的实质性结果不会改变，即政企分开，联赛所有权、经营权回归资方。

　　阎世铎松口了，这除了上层政策松动外，他自己也在强大的攻势下有所妥协，“改革运营体制，不是你们俱乐部、投资人单方的事情，足协也希望能够改革，这是我们共同的事情。”——值得注意的是，阎世铎甚至在席间说出这样的话：“我承认，阎世铎的特长在于行政管理，而在市场经济方面我不行，谁行就该让谁搞，我钦佩你们这些市场经济的能人，中国足球的改革必须进行。”

　　张海是在深夜近12时才到达。饭局上的人认为，“阎世铎说的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实反映了他的想法”。事实上，18日21时的这个饭局是徐明、张海、罗宁们的“摸底会”，他们通过“三杯两盏淡酒”终于摸清足协的基本态度。“我认为，中国足协应该明白了，在目前这种大势所趋的局面下，中国足协及阎世铎不改不行了。”张海说。

　　徐明、张海、罗宁、杨祖武、白岩松、刘奕在阎世铎撤退后又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热烈议论，直到凌晨2时30分左右饭局才散去。罗宁甚至打趣说：“老阎酒量不行，最多也就半斤酒量，根本喝不过我和徐明。”

　　18日晚这场进行于实德北京分公司的“饭局”，实际上定下这样的基调：一、当第一轮的13份文件公开之后，已起到震撼作用，整个行动应由“激情”转向“理性”；二、下一步关键是要从具体策略入手，就是在确定了“改革”的大方向后，究竟该怎么办；三、既然阎世铎代表足协表达了“改革”的心声，徐明、张海们就应联合更广泛的投资人制定改革时间表，并直接向阎世铎挑明——“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完成投资人们的利益要求”，否则就要采取不排除延迟今年联赛剩余比赛的激烈行动。

　　然而，徐明、张海们对此却暂时秘而不宣，因为他们必须按照既定策略办事。只是在当晚本报记者被告知：“我们不会妥协，明天会有更大的动作。”

　　“明天”就是19日，徐明、张海们上午10时30分在国安宾馆召开了一个会议，与会者是徐明、张海、徐泽宪、罗宁等“投资人”和林乐丰、张曙光、杨祖武等总经理，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其目的是与会者“表态”和“动员”，统一认识，统一声音，坚定改变现有运营体制的决心，其基本点与徐明于17日公开的13份文件完全吻合——要所有权，要经营权，要管理权，要监督权。会议邀请了尹明善，但由于航班问题尹明善没有到会，因此会议决定采取打电话的方式向尹明善征求意见，根据与会者罗宁的透露，“尹明善坚决支持我们改革的决心和大方向，如果有最后决议出台，他将义不容辞地在文件上签字。”

　　由于这个会议完全封闭，更由于之后7大与会者在10分钟的新闻发布会上的外交辞令，使外界较之头晚产生了更大的误解，认为徐明、张海、徐泽宪们将进一步妥协。在新闻发布会上，徐明向记者说：“我们昨天已经看到，中国足协11年来不断努力改革中国足球，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支持中国足协，把工作做好做细，做得有深度。我们上午俱乐部讨论就是如何支持足协，把改革进行下去把问题彻底解决。”这足以让很多不知内情的记者认为“在党和政府的有关精神指导下”，“配合足协深化改革”是“革命派”退却的信号弹。

　　然而，在新闻发布会前，4个“投资人”加3个总经理以及未能及时赶到的尹明善已统一认识统一声音，“一定要让中国足协把‘政企分开’，未来联赛的主体应该是俱乐部。”而一直在幕后的李士林也悄悄来到国安7楼会议室为现场打气，表明国安的决心。

　　中午午饭时，罗宁向记者表示：“现在不是改还是不改的问题，而是改革要一步到位的问题。”张海也表示：“现在的行动最需要的是速度和力量，如果这两点做好了，我们会取得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徐明说：“职业联盟一定要搞。”

　　国安宾馆的这次会议，4个投资人第一次公开在媒体前亮相是精心设计的，它表明的是：中国足球的投资人已站到一起了，并且公开站到前台要求改革足球。

　　位于北京三环知春路13号实德集团驻北京分公司那座大厦，成为这次行动最重要决定的一个策源地。上午北京国安宾馆的会议结束后，大部分会议代表移驾到实德大厦，进行秘密的方案讨论。与会者徐明、张海、徐泽宪、张曙光、李健一、罗宁，徐泽宪之前声称自己回到上海，但其实他是秘密地去了北京知春路13号。

　　这个会议之所以至关重要，是因为比起上午在国安宾馆召开的“亮相会”，这个会议主要是研究更具体的应对足协的方案。其内容是制订一套筹委会的初步纲领性章程和行动时间表，并以时间为限，发出“最后通牒”。

　　张海说，这个会议的名称叫做“中国足球投资人联席会议”，因为只有投资人才能对俱乐部的前景方向做出判决，也就是说这个下午14时开始的会议与头一天下午召开的老总会议有着本质的不同，“做出的决定、方案，是要算数的”。参加会议的6位人士代表5家俱乐部，如果加上肯定支持会议的四川冠城，以及确认无虞的重庆力帆、青岛颐中，就是8家俱乐部，据透露，沈阳金德也会加入到这个行动中来，天津泰达因为上级主管为政府单位，因此要请示上级，剩下不参加的就只有上海申花和山东鲁能了。

　　这个会议是“投资人”走向前台并拿出坚强决议的会议，会议在实德集团北京分公司2楼会议召开，自14时至16时50分，征得了一致性意见：中国足球必须“政企分家”，答应“投资人”关于组建中国职业足球联盟公司、今年取消升降级、公开足协财务账目的三大提案，特别是第一大提案，实际上就包含了争取“四权”的利益。

　　“如果中国足协不答应或拖延战术怎么办？”张海代表“投资人”回答本报记者：“这是企业行为和行政机构之间一种对话，从我们的商业原则来看事情办得越快越好，我举个例，前段时间国际足联处罚了几个非常国家的足协，原因是这些国家的政府干预足球的工作。如果足协或者足协的上级干预的话，我们不排除向国际足联上诉的可能。”

　　这个会议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要求阎世铎于19日晚必须前往实德集团北京分公司所在的知青路13号，而且从原则上答应“投资人会议”提出的“改制”要求，如不答应，则极可能延迟于20日举行的大连VS国际、辽宁VS冠城、深圳VS国安的3场中超联赛——早在中午，林乐丰就起草了一份关于“延迟中超联赛”的报告。收到这份可能导致中超立即崩盘的“报告”，中国足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当时就答应了“投资人会议”提出的前往实德大厦开会的要求。

　　16时50分，徐明、张海应本报记者之约接受了采访，“中国足球难，中国足协难，中国足球老板难，国安罢赛、健力宝罢练、陆俊罢吹，中国足球真是到了欲罢不能的困难时期，只有改制才能救中国足球——我们的决心已定，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

　　“巧合”的是，20日3场可能罢赛的6家俱乐部正好是“改制派”，所以有“投资人”自信地说：“阎世铎不可能不答应改革的要求，一方面这是包括足协在内的利益所在，另一方面我们手里的牌比他们多。”

　　和阎世铎约定在晚上19时开会，在此之前“投资人”还有两个小时空闲，徐明显得很轻松，他甚至花了一个小时陪他生意上的伙伴参观了实德大厦。与此同时，“投资人”罗宁因其他公务离开，而青岛颐中的孙能文却赶到会场。

　　阎世铎到达会场的时间将近19时，随行的有郎效农和新闻官董华，当他们走进会议室时，看到6名“投资人”或“投资人”代表齐聚全场，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阎世铎的开场白就是：“中超足球联赛改革势在必行，要早改、要快改、要大改，根本的问题就是要淡化改革。”由于之前就“建立中足公司”，第三大改革提案已有明确交流，阎世铎此开场白无疑表达了足协的态度。

　　会议的气氛看上去是相当融洽的，“投资人”在这次会上就是要阎世铎就“改革体制”这一问题在方向上表个态，于是会议至少在程序上按照人们的意思去进行。这些老板们都是在波诡云谲的商海中走过来的，随即进一步提出改革的时间表，即在确立“改制”大方向后怎样去具体实施。有投资人当即提出：“现在形势很紧急，在剩下的7轮联赛里可能轮轮都要出事，所以希望足协就在这两天召开‘投资人联席会议’，讨论中超公司的章程、构架等具体方案。”于是，周五（22日）上午9时成为这个会议的召开时间。

　　“会议完全按投资人之前预想的步调在走，既然阎已在大方向上答应了投资人的要求，那么周五的会议就是更具体的方案以及人员构架设定，我们相信他不会搞拖延，否则我们有杀手锏，不踢了、不玩了。”

　　“投资人”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很自信，他们因为联合的力量而不怕足协玩拖延战术，他们认为这不是问题，“改制事实上已在19日晚正式启动”。

　　为此，当阎世铎于21时20分离开实德大厦时，6名代表在会议室里专门开了一瓶酒以示庆祝……无论徐明还是张海，都认为“结果令人满意，关于改革体制的这场行动取得重大突破。”同时他们承认，中国足协仍是足球行业业务上的领导机构。

　　然后，6名代表依次接受CCTV-5的专访，对与中国足协达成方向性的三项共识而阐述着观点，虽然“革命尚未完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