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维奇 |
托贝里内利的福,关键球一锤定音,马刺惊险战胜了步行者,波波维奇上前抱着对方阵容中乔治-希尔不放,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他说过,乔治-希尔是他最心爱的弟子,今日老头喜迎一千胜,自然要感谢旧日爱将的手下留情。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词不达意敷衍着记者,大大咧咧离开了球场,仿佛并没有把他千胜教头的荣耀放在心上,他那令人吃惊的大脑里,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是球队的未来,是卫冕的计划,或是惦记着家中酒窖里的黑葡萄佳酿?外人很难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我不会大肆庆祝的,因为我只是在联盟待的时间够长,而且身边总有这么一群优秀的家伙。”然而到了晚上,他府上却闹翻了天,一群弟子都跑来众星拱月陪着他举杯欢庆,连从前的的弟子希尔和马辛米都赶了过来,老老少少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此刻,这不只是一支球队,这是一个家庭,老头不只是一个教练,更像是一位白发苍苍、和蔼慈善的老父亲。千胜教练以后还会有,但波波维奇只有这么一个。斯隆更威严、禅师更成功、布朗更真诚,但都换不来所有弟子的体贴和信任、爱戴和亲密。
一、 平凡的老人
他这一千胜有点不平凡,他是全联盟第九位千胜教头,看上去算不得多么了不起,但其他那八位,去世的去世,退役的退役,转行的转行,都不在再教练了,他是联盟中硕果仅存的老头子了。并且,在九位千胜教头中,波波维奇带队19年,常规赛共拿到1000胜462负,胜率为68.4%。在NBA千胜教头里,胜率仅次于菲尔-杰克逊的70.4%。并且,在九人当中,只有他和杰里-斯隆,从一而终,千胜都是来自同一支球队。
最重要的是,波波维奇一生教导了144个球员,他让其中41人戴上了总冠军戒指,他幸运地在职业生涯中获得了第1000场胜利,但悲催的是,全联盟已经没有和他同时代的对手了,在现役教练堆里,他就像一个史前的老古董,他会越来越寂寞。
事实上,他也是个平凡的老人,他有爱有憎,有执着也有宽容,他拥有我们所有普通人的情绪,就像他说的:“篮球不是造原子弹。”同样,波波维奇也不是机器人。人老如顽童,年纪越大,就越容易真诚,那些狡黠、心机、霸道、冷笑话都会被岁月的流水洗去,露出一个人原汁原味的本来面目。
我们总记得他在场上对裁判的咆哮,记得他对球员口沫横飞的怒骂,记得他冷言冷语说连说两个“失误”把年轻的女记者吓哭,记得他一切不正常的花样。他变得越来越宽容,越来越温和,他能容忍球员们犯下的错误,他能在总决赛失利后对大家说:“我爱你们。”他能接受张卫平指导长达十多分钟的采访,对于一个异乡人表现出罕见的谦虚而礼貌,他能在常被他取笑的花衣服记者萨格患癌症后真诚地祝福,希望他早日回来,并发誓:“我会对你好的。”
11年的夏天,他开车带着布莱尔和乔治-希尔两位小弟子回他印第安纳的家乡玩,布莱尔很好奇,说:“教练,你为啥要带我们两个菜鸟,你带GDP三位大哥衣锦还乡岂不是更轰动。”波波维奇狡黠地笑道:“正因为你们两个家伙不出名,所以家乡人民只会膜拜我,若带那三个货回来了,那么我的风头就要被他们抢走了。”
你看,他还学会了普通人的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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