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流露出的狂放和坦率——比如05年夺冠后在船上扭着屁股跳舞,比如说14年夺冠后在船上面对满城球迷掰手指,得意洋洋显摆“not 1、not2、not3、not4……oh、five!”。大多数时刻,这么一个联盟仅存的大师,声威赫赫的人生赢家,却表现出罕见的谦虚和低调。
禅师常常对他的成就冷嘲热讽,说他没有连冠,不是王朝,但他对禅师却一向谦恭和尊重,每一次大家质疑禅师是个投机分子、三角进攻徒有虚名的时候,波波维奇总会站出来说两句:“人家11枚戒指可不是假的。”尽管如今尼克斯一团稀烂,波波维奇也从未开过他们的玩笑。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独孤求败、天下无敌,他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牛屎马粪都可入药,只要存在的战术体系,都有其价值,既然有价值,那么我就应该取其精华,化为己有。
君不见本赛季绝杀骑士的那一场比赛中,波波维奇居然在最后关头使出了经典的三角进攻和UCLA挡切,由马努空切完成致命一击,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化腐朽为神奇,用最基本的篮球团队配合击败对手,这就是他的理念。他没有门户之别,也没有高低之分,只要敌人的战术有可取之处,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偷师”。
早年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威武,也不过是靠着GDP的天赋和强悍的防守来解决战斗,那是学习自拉里-布朗的体系,后来他一天一天地进步,开始观摩学习斯隆的经典挡拆配合、老尼尔森的疯狂快攻、阿德尔曼的普林斯顿。在交手的过程中,波波维奇越来越强大,他能用太阳的进攻击败太阳,能用活塞的防守封杀活塞。直到10年之后,邓肯和马努不再年轻,球队青黄不接,然而波波维奇又进化出了新的体系,把马刺从一支严谨沉闷的球队,升级成了一支最具观赏、最具创造力的进攻型球队。我们看着现在的他们走马灯一样的跑位,传球传出了花儿来,所有的评论员都在感慨——这是最美的篮球,但我们总会从中找到三角进攻、UCLA挡切、高位策应的影子,这些都是联盟所有名宿的看家本事,波波维奇来者不拒,又能融会贯通、自出机杼,整合成一套自己的战术体系。
活到老学到老,他每个夏天,都会观摩几场欧洲联赛的比赛,从欧洲战术大师们那里学东西,半赛季,他甚至请来了吉诺比利当年的意大利联赛老教练梅西纳来做自己的助手,甚至召来了WNBA的传奇巨星贝基-哈蒙加入教练组,成为NBA第一个美女助教。他和他的弟子们永不止步,吸取一切可用的经验,这才是他成功的根本。
麦克海尔说过:“教练就像咸鱼,早晚都会臭的。”波波维奇19年能够牢牢掌控着一支球队而名声不臭,赢得天下人的尊敬,这是因为他永葆好奇心和求知欲,在前进的路上谦卑得像个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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