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凌晨2时国足兵败,下午18时国安被罚。崩盘:国足失去2006世界杯出线权,元年中超荡然解体。老天真要处罚中国足球了,否则也不会鬼使神差地用10月14日这一天时间来考验中国足球的抗击打能力。中国足球史无前例地面临灾难和崩盘。
中国足球的十年历程很像加西亚·马尔克斯笔下的那个成也香蕉败也香蕉的马孔东小镇。当一个法官一个月挣十比索的时候,那里的香蕉工人可以挣上三千比索。成千上万的外国人外乡人来到这里碰运气发横财。但当居心险恶的美国人玩够了原形毕露后,香蕉热退潮,马孔东只留下人类渣滓和物质垃圾,弥漫的是枯枝败叶散发出的冲天臭气。像马孔东一样的中国足球,这段时间充斥着“崩盘”的论调。使用这个词的人动机不一,来路不等。有的忧国忧民,有的惟恐天下不乱,有的纯属看热闹。
“崩盘”属于经济学范畴,在足球领域用“停盘”可能更合适,就像股市里出了问题的上市公司,管理层会让它暂时停停,严重的戴个ST或者PT的帽子,整顿整顿。从1995年初的足球运动管理中心成立算起,我们的职业足球玩了十年。十一年前一个德国人率领一群“豹子”小组没有出线,十一年后一个讲德语的荷兰人率领的一群小爷被判处死缓。十年里,看得见的成绩是两年前半保送到世界杯一游,碰了一鼻子灰。十年一张成绩单,评语是“辛辛苦苦十几年,一觉睡到解放前。”
按每年甲A和甲B的平均投入计,十年里中国人玩足球的总代价不低于一百亿。一支甲A或者叫中超的球队每年投进不少于五千万。难怪有些老板受了委屈后会怒不可遏,要跟足协翻脸掀桌子,甩下一句硬话:老子揭你老底,老子不想玩了。如果大家一起翻脸掀桌子,更多的看客在旁边看笑话凑热闹,说明麻烦来了,问题大了,停盘整顿理所当然,先看看大家都不玩了会怎样。
中国足球停盘或者暂停盘会怎样呢?首先,不但不会影响到中国健儿奥运会上的夺金势头,还会成为助推器。因为没钱,全中国的网球和田径选手能参加国际职业大赛的都不超过十个。一个国脚级的球员收入,可以满足很多项目半支国家队的开销。足球上省出的钱,还可以救助数以百万计的失学儿童,可以送更多的神州号飞船上天。其次,停盘不会影响到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中超中甲现在门可罗雀,几年前的金牌球市现在往往只剩三五百号人。也有好的达到万把人,那是免费进场,看个热闹。不看中超的球迷在看啥呢?看欧洲杯美洲杯,看五大联赛。再次,停盘可以帮企业卸掉包袱。很多嚷嚷着要甩手的企业都提到,一个砸进去几千万听不到响声的联赛,玩不起,所以不想玩了。
不想玩还要硬撑着玩,玩陪本不赚吆喝,对民营企业来说是败家子,对国营企业来说是挥霍国有资产,犯罪呢。最大的好处,说起来有点自私。像我这样踢业余波的,不缺时间不缺钱,就是缺场地。职业队散伙了,绿油油的球场,就可以让我们由着性子撒欢,全民健身运动这才落到实处。当然停盘以后也有坏处,关键是怎么引导。绝大部分吃足球饭的人面临失业下岗和转岗问题。
靠足球浑水摸鱼的,靠赌球为营生的,将成为无业游民,成为社会治安的隐患。不过他们本来从事的都是有犯罪之嫌的活计,停盘算是挽救了他们。此外,靠足球发号施令的人转到其它岗位,可能会把落后的思维和习惯带到新岗位。这不是问题,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数以万计的球员必须寻找新出路。这也不难。失业球员下基层,会带动群众性的足球运动开展。等到重新开盘,我们的业余足球水平,我们的足球基础可能会让人大吃一惊。中国足球停盘,或者暂时停盘,怎么看都是利多于弊。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作者: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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