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当中青队想起昨晨的中土之战时,也许会先想到古怪的天气。
“又有太阳,又下雨。”出发之前,两名中青球员在宾馆大堂讨论乌德勒支的天气。“这天气可真乱。”后来为中国队攻入制胜一球的赵旭日回忆说:“当时我就有感觉,比赛我们队能赢。”
果然,在世青赛首战中,2:1力克种子队土耳其,中青队爆了一个“天大的冷门”。赛前备受媒体抨击的克劳琛,赛后感慨万千:“我们拥有运气。一般在世界大赛上,当主教练赢得第一场球后,那些批评他的人,就该闭嘴了。”
“这叫什么?这叫太岁头上动‘土’,没商量!”被赵旭日换下场的郜林兴奋地说。中青队休息室,完全被一种激昂的气氛所感染,就连一向稳重的杨一民,都连连说:“非常感谢球员们。”
紧张
紧张的气氛,贯穿了中土之战的前一夜。
这一个晚上,很多球员一直“憋”到12点也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边担心一边又拼命想睡觉,这感觉真是难过啊。”克劳琛也不好受。在比赛来临之际,他选择与朋友们一起度过。他的一名中国朋友透露:“老头喝了一口酒,脸就红了。按照他的酒量,根本不会这样。我想,在比赛前他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思了。”
对“身经百战”的杨一民和冯剑明来说,世青赛的紧张气氛,也让他们有些慌乱。比赛开始前两小时,杨一民对冯剑明说:“是不是男人,就看这一回了。”据一名在场者透露,两个人都有点哆嗦……一直到球员们进了球场,开始做准备活动时,冯剑明依旧未能完全摆脱紧张情绪。他对一名替补球员说:“拼了,今天拼了。”没有得到回答,冯剑明又说:“就看这一回了。”
料敌
比赛正式开始前,坐在看台上的中青球员王洪亮说:“你看好,今天一上来就逼抢,教练要求我们打两个边,因为土耳其的中路很强。”比赛正式开始后,记者递给王洪亮一份出场名单,他仔细研究着对手的首发阵容。读完,王洪亮一阵惊叹:“克劳琛全猜准了。名字、号码、位置,一个不差。而且他还说,打到一定阶段,对手还会变阵成菱形中场……”30分钟后,土耳其队果然如克劳琛的预言般,变换了阵型。
事后,不少中青球员都觉得,从比赛内容而言,“我们战胜土耳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董方卓说:“为什么正常?就是因为对手的变化,我们全都估计到了。”
对抗
谭望嵩的进球,来得多少有些偶然。但从任何一个角度而言,这都是一个非常精彩的入球。在中青队进球的那一瞬间,克劳琛如狮子般从替补席中跃出,拼命高喊着……
“比赛前一天,我就做梦自己要进球。因为克劳琛在制定定位球战术时,安排我来包抄。”谭望嵩赛后说,“我想了很久,甚至想好了进球后怎么庆祝。”让谭望嵩感到“遗憾”的,是他要做庆祝动作时,被兴奋的队友拉倒了。
坐在看台上的一名中青队教练,这样分析前30分钟双方的对抗:“总体来说,我们队占得了先机。在土耳其逐渐把局势扳回来的时候,我们恰好又进了一个球。”
防守
从严格意义上说,在比赛第22分钟进球之后,中青队一直处于“守势”。克劳琛全场17次做出“后撤”的手势。最后一分钟,队长冯潇霆想插上助攻,被克劳琛非常坚决地制止。
“青年队的比赛,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场休息时,克劳琛这样告诫自己的球员。他甚至以对方门将为例,“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名很好的门将,但今天他出现了很多不应该的失误。”球员们同样承认,在全队拼命防守之时,运气也站在了中国队一边。在全场比赛结束后,克劳琛的一名朋友很轻松地说:“合理的比分,应该是1:1。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克劳琛刚才对我说的。”
胜利
一名队友这样形容赵旭日在补时阶段的那个“世界波入球”———“咱们俩是好朋友,这个进球也确实非常精彩。但说实话,再让赵旭日打上那么20次,他说不定也进不了。”必须承认的是,中青队的胜利,来得有些偶然。赛后在混合采访区,一名认为“克劳琛不行”的中国记者,表达了这样一个观点:“这就是足球。一个偶然的进球,可以掩盖很多问题。”
不过,赢球始终是硬道理。一名中青球员赛后表示,那些“反对”克劳琛的人,都应该上一堂他的“战术训练课”。“那么也许可以知道,究竟什么才是我们球员最需要的!”
或许,2:1不仅仅是中青队的胜利,而且是克劳琛的胜利。
比赛之后,中青队收拾行装,返回宾馆。在大巴上,两名队友讨论着这样一个话题:“小组出线后,淘汰赛会在什么城市打?”一名足协官员听到这句话,连忙制止:“饭要一口一口吃,别想那么多!”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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