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筠：浮出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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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一民说：中青两连胜，是因为我们会开得好。

　　这话听起来很新鲜，似乎只要浸泡于会海之内，中国足球队就可拿冠军如探囊取物。倒令人觉得世青赛开始以来中青队及克劳琛，得到的来自荷兰与德国媒体的赞誉，反而有些赞之不当了。

　　杨一民坐在中青队的替补席上的样子很严肃，很威武，这使向来不习惯像个主教练般坐在替补席里的克劳琛，更像一个与中青队无关的人。甚至于场边的张海涛及看台上的王军、谢亚龙、崔大林，都比克劳琛更像掌控这支球队的，决定结果的人。

　　事实上，克劳琛的表情从来没有轻松过，尤其是当他好不容易冲进场里却找不到人与之拥抱的那一刻。这完全不像一个两战两胜，提前完成小组出线任务的球队主帅，他的孤独使中国足球关于傀儡，关于幕后，关于操纵，关于人事矛盾的说法，愈发清晰起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的胜利，光芒显现出异样的味道———杨一民担忧的“再造一个超白金”的现象，并未出现。兴致勃勃谈论着自己在场上一举一动的球员，往往莫名其妙地被记者逼问：老头布置的阵容还是中方教练说的？

　　没有更多的人喜欢研究中青队在比赛中显现出的技术含量，更没有人考虑克劳琛在比赛过程中换人的战术思想，杨一民对用人的干涉使他更像这支球队的技术顾问，而不像他自己所言的“思想动员者”———尽管他津津乐道于如何用思想工作把球员们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

　　可是，团结在一起是一个问题，以谁为中心紧密团结是另一个问题。

　　郑涛对于自己被换下场的不知情，与董方卓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左前卫位置上的无法解答一样，成为了中青队小组赛表现优异的不和谐音。可以预知的是，获取胜利是矛盾双方同样渴求的结果，但是胜利未必真正成为润滑剂。或者说，胜利与谁发生了怎样的关系，在已倾注了全部精力于北京奥运之辉煌的中国足协来说，并不是必须要得到答案的。

　　在中德计划被可能施行的“中法计划”替代的时候，我们能奢求的仅仅是与“龙王新政”无关———如果说拍着胸脯保证对奥运成绩无限量投入的中国足协，能明白有些胜利真的与金钱无关的话，怕也不会这么急于采取措施，而且如此不加掩饰。

　　不过胜利总是好的，对于向来羞于见人的中国足球，对于已经把关于足球的一切皆可能发生的龌龊剧本都上演过的中国足球，公示于天下时总还是需要一些可以遮羞的幌子的。（孙晓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