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老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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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华德长得好玩，这是我当年在电视上见他时的第一印象。等我在达拉斯第一次亲眼见他，发现是真好玩。《北京晨报》的王海鹏一见他的胡子就想伸手，给他起个外号，叫新佑卫门。

　　那是2002年2月，霍华德到达拉斯时间已经不短。他的家安在芝加哥，说是老婆孩子都在那儿。但从那年年初开始，他后面跟上了一金发美女。比赛前带来，和其他球员的老婆一起坐家属区，也不介绍，也不说这是谁，看完球带走。如此数次，大家也不问，美国球员下了场没人管的，爱谁谁。也有人说那就是他老婆，当时小牛队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密歇根一系的，没人知道他底细。

　　有一天，霍华德在比赛前带了一黑人女子来，有点风韵，但明显已经徐娘半老。老霍搂着她，在美航中心球馆的通道里走，见谁先用眼神盯住，然后张嘴就说：“这是我老婆。”寒暄：很高兴见到你，我也是，再往前走。带到家属区，跟所有的老婆们说：“这是我老婆，第一次来这里的。”跟老婆们友善的笑，老婆们也对他友善的笑。

　　大郅的太太（当时还是女朋友）也坐在老婆们中间。她乐坏了，回来跟大郅说：“朱万脸儿都白了，生怕别人给他说漏了。”

　　后来大家再没见过那金发美女了，事实上，很快连霍华德都没见了。他被老尼尔森做了一单9人大买卖，弄到丹佛去了。我也去了丹佛，因为大巴到了那儿。霍华德在百事中心球馆的更衣室里又见到我时有点纳闷，我跟他打了招呼，就出来，在走廊里看见了一身材妖娆的棕色美女，在身边像只小鹿一样的跑过去。

　　那天打完球，老霍说请大巴吃饭。大巴和夏松让我陪着，我就在更衣室门口等他们。霍华德从里面收拾停当出来，棕色美女又从另一边跑过来，像蝴蝶投进他的怀抱。她就跟着老霍，老霍吃啥，她吃啥。

　　这事到这本来已经差不多了。结尾是：那半老徐娘还是来丹佛偷袭过霍华德。我临回北京之前，在百事中心的通道里碰见老霍搂着她，没等他张嘴，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hi，霍华德先生和太太。”老霍没想到我这么乖巧伶俐，很开心，跟我说：“夏天我去北京，找你玩，喝中国酒。”我大笑着答应，我知道他来不了。当然，他确实没来。

　　我再次见到霍华德是在上海的中国赛。一个采访桌上，我离他最近。他正在大讲和三名中国球员做队友的心得，说到“我在丹佛请巴特尔吃过饭”，我插嘴：“我知道，因为我也吃了。”他瞪圆眼睛，伸出一个指头指我，说：“你在那儿？噢，你确实在那儿。”

　　我还记得吃饭那天，科罗拉多高原上下大雪。2002年的第一场雪，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