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手术,如临绿军
回到手术更衣室里,加索尔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就好像刚刚从凯尔特人手下死里逃生一样。
平静一阵后,读医学院时的一幕幕情景浮现在了加索尔的脑海里。
“我过去解剖过死尸。”加索尔对另一位助手说,“但那种经历和眼前的这一切截然不同。”
钻头仍在不停地旋转,加索尔说他的口罩发烫了,并且“有点令人窒息”。用吸管喝了一口护士递过来的凉水,加索尔的脸色才逐渐恢复常态。
“我还要回来观看更多手术。”他说,“但愿能够多来几次。”
加索尔站起来,回到斯凯格身旁。他不仅关注着每一个环节,还发现伊莎贝尔的椎骨比原来弯得更厉害了。他及时提醒了斯凯格,后者很快予以矫正。
斯凯格有些意外。他感到加索尔所提的问题能抵得上一个医学院学生所能提出的。手术已持续三个小时,斯凯格决定让加索尔靠得更近些。
“OK,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斯凯格说。
他要用两根钢筋矫正弯曲的脊柱,这就是他作为外科医生的价值所在,他不希望加索尔错过这一刻。
“你能看到脊柱是怎么变直的。”斯凯格告诉加索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请给我螺丝刀,谢谢。”
接下来,斯凯格要在骨头上锉出无数条裂痕,“这样骨头就能主动愈合。”他解释道,“这些分开的骨骼最终会长到一起,就像混凝土里的钢筋。”
X光复查之后,手术正式结束。斯凯格预计伊莎贝尔第二天就能坐起来,两天之内能够下地走路,三周之内可以练瑜伽,三个月之内可以从事任何体育项目。
“真神奇。”加索尔说着,离开了手术室。
回到手术更衣室里,加索尔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就好像刚刚从凯尔特人手下死里逃生一样。
球员?医生?
“在我看来,如果他选择从医,一定会是出色的医生。”斯凯格说。
喝下更多凉水后,加索尔开口说:“我从没看过这种场面,我觉得有点头晕……要是我能够像那样改变人们的命运,拯救他们的生命,那该多好啊。”
他继续说:“你走进房间,你看到一个女孩儿趴在那里,看到她畸形的脊柱,鲜红的血液,飞转的钻头……对外科医生来说,他们的手里握着人命啊,这手术无疑是最顶尖的。
“我一直梦想着能达到那种境界,但谁知道呢。”
他不会离开湖人队而去医学院,他不会给巴塞罗那的那个系主任打电话。他在18岁时做了决定,现在30岁的他是这项运动中第二或第三高效的大个子。
这次手术并没有让他后悔当初的决定,他只是想见见伊莎贝尔的母亲丽莎。尽管他不是费德勒,也无法像斯凯格那样亲手改变伊莎贝尔的人生,但他至少能给这个饱经折磨的家庭带去一丝安慰。
“在我看来,如果他选择从医,一定会是出色的医生。”斯凯格说,“他就像我的一名大学室友。我甚至觉得运动员能够成为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因为我们都经常熬夜,遭遇挫折,犯下错误,伤害到别人,然后第二天仍能大摇大摆地回来,付出最大的努力。这工作可不是任何人都干得了的。”
对于加索尔来说,这次观摩给了他一瞥的机会——让他看看如果当初选择打开2号门,他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离开医院时,加索尔觉得分外轻松。几天后,他去南非看了世界杯,计划着跟随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奔赴埃塞俄比亚探望生病的孩子们。他想要确保所有的孩子们都能穿上球鞋。如果他不是医生的话,他想要扮演一个最接近的角色。
尾声
与此同时,13岁的伊莎贝尔在术后短短三周之内就能奔跑自如了,身姿矫正后,她的身高增加了5厘米,达到了1.74米。
当手术5天后她神清气爽地被推出儿童医院时,她决定穿上一件湖人的T恤。
——上面带有保罗·加索尔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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