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耿
近来有两次效率奇高的会议。一次是“奥德赛黎明”,协议刚达成后90分钟,利比亚上空的暮色中就盘旋着法国“阵风”战机的身影;一次是中超公司总经理的竞聘会,从13日郎效农辞职,到21日新任总经理人选出炉,9天时间内,中间经过6道工序锤炼,也就“双汇”能搞得完。
设想一下,13日傍晚6点,招聘启事刚贴上网,深圳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经理第一时间看到,然后,决定应聘、准备简历、赴京面试,一个多礼拜之后,已经坐在东玖大厦九楼,摇身一变成了中超公司老总。一个有些吨位的职业经理人的职业规划,就像打工妹从川菜馆跳到了隔壁的湘菜馆一样简单。
月薪2万,何以打动鲁俊?职业经理人就是打工赚钱的。或许他看中的是体制内某些不用金钱衡量的待遇,比如权贵感、荣耀感?会议的一项日程是为郎效农补发3个月的工资,他靠什么生活?有些数字悍然公布出来,若是假的,就假到不顾及我们的智商;若是真的,就真到不顾及我们的感情。
这次公开招聘,当然值得肯定,至少实现了“形式民主”。换句话说,给你一个竞聘机会、一张选票,至少是把你当“人”看了,尽管存在内定嫌疑,但比不把你当“人”、忽视你的存在,至少是个进步。
将来我们研究中超公司首次海选招聘,能得到的官方史料,不可能包括两个当事人的话,郎效农称二次退休“早有心理准备”,马德兴称:“没戏,在投出那一刻就知道没戏。早就内定好了,让郎效农下课的消息,早在三个月之前我就获得信息了。”史料也不会记载3月11日韦迪找到郎效农,直言“我们准备招聘总经理,我们要先跟你说一下”,郎效农回到办公室就草拟并递交了辞职信。
只有这封辞职信能被装进档案袋,作为正史封存,而这封你看不出被迫还是自愿的信,是构成公开招聘合法性的重要一环。然后,享有投票权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监督”着举手表决,全票通过,构成合法性的另外一环。
其实,想想中超公司本身就是一个形式,以上皆是浮云。中超公司是2004年为绥靖“G7革命”而组建的,一个表示脱离了行政的公司,实际控制权仍在足协手中,只不过为足协的大权独揽标上一点现代文明的痕迹。
中超公司总经理并不像英超联赛CEO那么重要,所以谁当都无所谓,别太认真,也别寄予厚望。中超公司就像鹅城县长赴任时坐的火车,看似火车,其实是马拉着,车皮上的大烟囱冒着烟,那烟囱下是一口硕大的麻辣火锅。县长名叫马邦德,可惜不叫马德兴,否则,就很有喜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