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记者 黄嫣 孙俊毅
25日在远离市中心的申花康桥基地,原本可以通过一场和睦融洽的热身赛收获一场兄弟情义,但结果却与预想中的美好背道而驰。暴力、斗殴、鲜血和喟叹,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了一场让人匪夷所思的德比。这样的德比,你说还怎么比?
上传视频 申花强调王赟先动手
和前一周的热身赛不同。25日申花与申鑫的这场比赛并没有对外售票。外场的安保也相对松懈了很多,几乎没有查验什么证件就把记者们放进了场,可能也是因为天气原因,冰冷的看台上稀稀拉拉地坐着不到10个记者。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有些慵懒,而这也为之后毫无顾忌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两点半,比赛准时开始,过程却有些波澜不惊,意兴阑珊的看客们大多只顾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以对抗郊外的严寒。一名前来试训的非裔外援坐在看台的角落里,哆嗦着紧紧抱着头,好让羽绒服的帽子不会被大风吹掉,他目光迷离地盯着场上来来往往的队友们,和在场的其他人差不多一个表情。
事情发展到这一刻,还是平稳的,虽然显得有些无趣,但至少是可控的。此时此刻,场上的队员们即使有些摩擦,大多数人也认为不过是对热身赛结果太在乎而已。比赛进行到24分钟时,戴琳一个亮鞋底的动作差点伤到了申鑫外援坎波斯,裁判掏出了黄牌,前者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嘴里说着什么。只是这一切,没有人太过在意。
但冲突就在两分钟后爆发了。在申花官方合作伙伴稍后上传的视频中显示:王赟在一次拼抢中放倒申花外援波西奇,王赟跨过波西奇时,脚又带到了他。波西奇痛苦倒地后,戴琳突然冲上前去,手指着王赟的脸大声指责。双方胸部相撞后,口角升级,王赟挥拳,隔着上来拉架试图分开两人的于涛,这一拳打中了戴琳,之后戴琳还手。随即场面失去控制,两队球员立即冲了上去,劝架、倒地、拳打脚踢扭在一起,场面非常混乱。
视频并没有配发任何主观性的标题,但画面显示,是王赟先动的手。
场上混战 申鑫老板出面喝阻
但视频并没有记录下冲突发生后的故事。镜头之外的一切,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大规模斗殴的爆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年轻气盛的队员们相继从看台上或场边冲到了场内,劝架和打架的人,身份也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界线。从画面上来看,似乎是王大雷在打人,而事实上,他一开始是来阻止戴琳和王赟的,但很快,随着冲突的升级和肢体接触的频繁,他改变了立场。如此戏剧性的画面几乎主导了整个暴力事件,最终,还是几位年长的助理教练把队员们拉出了场,申鑫队长赵作峻几乎是把小队员拦腰抱着离开的。每个人都在理性和血性的刀刃上走了一把,唯一冷静的只有阿内尔卡,他曾经试图劝阻,但最终还是叉着腰看完了整出戏,脸上时而还带着不知所谓的嘲笑表情。
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记者们。由于冲突发生得太过突然,当时反应极快的内场摄影记者,已经跟着申花球员冲到了休息室门口,试图拍摄球员受伤画面,而此时,焦头烂额的工作人员才赶忙用对讲机找来保安,在通往球员通道的路口设置了路障,阻止记者们进入。无人保护的申鑫队员们则从另一个通道离开,其中,也包括了当时已经手部脱臼的朱家伟和脸部发红发肿的王赟。
记者追上了申鑫俱乐部副总邵坚毅,他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停下来告诉记者,当时赛场和外场都出了事情,他们现在必须先把受伤的球员立即送到医院。在他身边,主教练朱炯高声喊着让队员们快点去洪庙基地,“必须要补上这缺失的一小时体能课。”朱炯说的时候很淡定,但转身看到朱家伟时却是一脸无法说清的表情。
朱家伟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的手已经被厚厚的绷带固定住,腿似乎也不太利索,走起路来还是显得有些蹒跚,两位队员扶着他上了一辆专车,随即,车子呼啸而去。后面,还跟着申鑫老板的座驾。
差不多在冲突发生的第一时间,一直坐在贵宾室的申鑫老板已经随着队员们冲入了场内,他用尽全力把队员们从这团混乱中拉开,用自己老板的身份威慑着他们尽快离场。
在之后接受记者采访时申花董事周军表示,这件事情的所有处罚权力都留给了主帅蒂加纳,因为“作为俱乐部管理层,他们不方便介入”。
上海德比 两队表现令人失望
事实上,在现场代替周军发言的,是俱乐部新闻官马悦。在遭受了基地保安百般阻拦后,加上当时只有申鑫一方的信息通畅,当时,很多记者都已经把感情的天平偏向了申鑫。这让马悦的到来显得有些多余,小伙子竭尽全力强调着王赟先动手这个事实,却依然无法改变很多人对于这场暴力斗殴的愤怒,这种愤怒更多的是对于申花这个主场俱乐部的。
这场热身赛最终不欢而散。傍晚时分,事件始作俑者之一戴琳在个人微博上发布了三朵“浮云”,随即很快被一千多条评论淹没。大多数人带着各种情绪在咒骂、在追捧,几乎没有一个是理性而为的,与这场被拦腰斩断的热身赛一样,完全不可理喻。
在当天晚上,记者联系上了申鑫俱乐部,他们透露,在比赛终止之后,考虑到队员情绪问题,还没有和当事人谈话。后面怎么处理,确实还没定。“我们不会回避问题,我们承认王赟先动手确实不对,但是,除了先动手这一点,大家也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
一场让上海人期盼了许久的德比,最终却变成这样一种尴尬的局面。差不多在一周前,申花和申鑫,这两支名字只差一个字的球队还在为这场德比而感到高兴,但最终,这般结局却让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只留下个解不开的疙瘩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