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六次在世锦赛决赛中惜败的“人民冠军”吉米-怀特接连战胜我国选手田鹏飞和肖国栋,跻身世锦赛资格赛最后一轮。如果在晋级战中击败米尔金斯,他将再度跻身克鲁斯堡殿堂。曾获得英国新闻奖的《每日电讯报》专栏作家诺曼在4月12日发表文章,对这位以遗憾著称于世受到广大球迷爱戴的老将寄予热情的期待。
本报并不是一家纵容“故意输球”的新闻机构,更谈不上鼓励了。基于这一点,本专栏期待罗伯特-米尔金斯在周一晚上对阵备受球迷喜爱的吉米-怀特的比赛中拼尽全力,争取晋级下周再谢菲尔德进行的斯诺克世锦赛正赛。但如果米尔金斯在这场追逐荣耀的比赛中令人费解地遭到了败绩——在斯诺克历史上留下微不足道的注脚——他的对手的数百万球迷将为他献上诚挚的敬意。
怀特以一位削瘦的青年形象首次闪耀克鲁斯堡赛场距今已有30多年,1981年他在克鲁斯堡上演首秀时,玛格丽特-撒切尔入主唐宁街才两年——当时他在首轮中以微弱的劣势负于最终夺冠的史蒂夫-戴维斯。
“以微弱劣势惜败”后来成为了撒切尔夫人和约翰-梅杰两位首相任期内的主旋律,虽然“微弱”这样的形容词显得那么可怜。令人心碎的、令人肝肠寸断的各种失败接踵而至,从来没有一位英国的竞技体育运动员或者休闲运动专家让他的崇拜者们如此悲恸。
不久前,我与一位朋友谈论一生中经历的最惨烈的令人失望的体育事件。我们列举了1990年世界杯半决赛对阵德国的失利、蒂姆-亨曼和安迪-穆雷的几次遗憾,以及调侃了1991年的莱德杯,伯纳德-兰格最后一杆在六英尺外滑洞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不,这些都不能算,”他喃喃自语道,“应该是吉米(怀特),不是吗?一直以来都是吉米。我永远都无法释怀的就是吉米。”哪一个?我问,他输掉了半打的世锦赛决赛,哪一个更让他在意?“所有的,该死的每一次。”他回答说。
我同意。当然我们可以讨论几个小时,1991年他被普遍看好赢得决赛时输掉了对阵约翰-帕洛特的前7局,1992年14比8领先亨得利后连输十局,以及决胜局打丢点位上对任何人来说都毫无难度的黑球那一次,究竟哪一次最遗憾。但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全部的克鲁斯堡生涯似乎笼罩在绝望的气氛中,而他完全没有受其困扰。吉米最令人着迷的是他纯粹的科林斯精神,这甚至胜过他的天赋和惊人的思路。
当我们为他沉湎于悲痛时,他耸耸肩,似乎漠不关心地走过。在1994年以17比18最后一次输掉世锦赛决赛时,他歪歪嘴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在众人注目下留下亨得利“开始惹恼我了”这样一句话。在第二天早晨——你可以假想——宿醉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容不下对未来的憧憬。他的确录制了一首想象自己得到世界冠军的歌,但那只是一条广告,远非雄心未了的严肃表达。
50岁,癌症夺取了他的一个睾丸,疯狂了几把,通过手术修复了他的头发,吉米上次出现在世锦赛正赛中已经是7年前的事。年龄无法让他过时,喟叹在斯诺克赛场上错过鼎盛年华亦不能削减他的魅力。史蒂夫-戴维斯赢了6个世界冠军,斯蒂芬-亨得利赢了7个,而吉米-怀特利用经久不衰的尊严和漫不经心的恩惠逆转了所有球迷的爱戴。显而易见,罗伯特-米尔金斯现在成了在克鲁斯堡再度见证吉米-怀特,为最后一次燃烧怀旧情绪而欢呼的唯一障碍。有时,就像《东区人》(BBC电视剧)中Wicksy的凄美歌谣《Every Loser Wins》,所有的荣耀都在失败中蕴藏。
文 / 马修-诺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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