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
越到岁末,职业足球的两极结构越发明显。至尊天神恒大正在筹备11.9的狂欢盛典,而早已被它甩脱的中超兄弟之半数,则主动或被动地参与死灰复燃的保级冬交会。再往下看,是毫无生气的中甲和走穴式浪迹的中乙。一极是亚冠联赛中韩巅峰对决,另一极是从26骤然降至15支的中乙困局,让人抓狂,乃至精神分裂。
这巨大的落差,正是恒大超越地域受到全国性追捧的秘密。不用说中乙、中甲以及国家队,就是鲁能、国安、申花等传统豪强,也无法承受当地球迷的梦想。各地球迷,借助恒大的外壳,在反复受挫和焦虑的生存困境中,将个人复杂的欲望和对竞争对手纠结的情感,转换为追崇现成强者的最简单快乐。
虽然恒大之于中国足球,不是一个有力的支点,而是一次自我电击。但陶醉在欢愉式的众声喧哗中,还是有人产生恒大大旗还能举多久的担心。这是典型的杞人忧天。至少在未来的十年内,许家印会继续坚持既定路线。
即使仅从影响力营销的角度看,恒大做的也是一桩很合算的生意。何况,他和它还同时收获了三样用金钱无法直接购买的东西。第一,许先生的个人声望和社会影响力骤然升高,第二,恒大企业的品牌价值迅速提升,尤其重要的是第三,许先生人脉资源的突破性升级。商人永远是利益驱动型的,只要利益在,就永不撤火。
担心还有一部分来自对过去“准恒大”的缅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大连万达,本世纪“0年代”的大连实德,它们都在过了一把瘾后湮灭无闻。但这就是历史的钟摆效应,同属大连的万达和实德雄霸十年之久,而钟摆摆到南边后,恒大帝业也至少会对称地维持十年。从大连轴心到广州轴心,从北方到南方,我们看到了足球经济、足球地理的强大逻辑,它隐藏在企业家对社会,对时代潮流的敏锐感知里。
跟大连轴心时代相比,恒大更像是一场时尚派对,它包含了各种娱乐化的元素、各种消费主义的理念、各种营销策略,尽管如此,并没有人胆敢否定它的足球本质,更无不为它挥鞭扫向亚洲的威风所折服。
恒大用时尚掩盖了职业联赛另一极的破败,也让人可以选择性遗忘深藏在这场派对后真正主角国家队的落寞。但这当然不是恒大的问题。时尚与生活,大众与精英的良性互动,是中国足协的职责,而首当其冲的则是达成职业足球核心价值的共识。
一边目睹残破,一边等待盛宴,很无奈,也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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