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平,生于1988年,国家级运动健将,世界自由搏击锦标赛65公斤级冠军,中国综合搏击大赛首个金腰带持有者,拥有20多个世界及全国综合搏击大赛的冠军称号,拳台绰号“中华虎”。
我的童年处在一种非常原始和粗放的状态,和所有在乡野中疯长起来的孩子一样,我属于那种扔在地里见风就长的野小子。那时,我未曾想到,有一天,以一个少年原始顽虐作为起点的格斗,会以一个新的名词“搏击”出现,从而变成我的专业;更未曾想到,有一天,搏击不仅成为贯穿和主宰我生命的主线,且我个人的整个生命也因它而与祖国的荣誉紧紧相连。
叛逆少年 弃学从武
我的童年没有奢侈的享乐,家在小镇,父母都是最平凡的出身,只能给我最平凡的童年。
村里的娃,滚在地里,都皮实,旺盛、欢腾,课余时间,小伙伴三五成群,结伴同行,聚在一起打打闹闹是常事,不记仇,不生恨,充满生机。虽然顽皮,但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数学老师是我家邻居,常和妈妈走动聊天。不会的题,只要我请教,她总不厌其烦。有天妈妈跟老师说,“这孩子你就当自己的孩儿,不听话,该骂骂,该打打。”或许是妈妈希望严师出高徒,也或许只随便说几句不见外的客气话。没想到,老师认真了。
初二那年,一次数学考试,我的成绩位居全班第二。宣读完结果,老师表扬了考分第一的同学,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下一个就是我。在一个孩子的心里,每一份小小的表扬,一声浅浅的鼓励,都是一个盛大的节日。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下课后,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我也以一个少年的倔强狠狠地顶撞了她,突然,她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地给了我一记耳光!
那一瞬间,我惊呆了!所有的同学也都惊呆了!教室里出奇地安静。疼痛、屈辱,夹杂着仇恨,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强忍着泪水,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直视着老师的眼睛。也许她认为对我偏爱有加,我没有考第二名的理由,也许她真的是出于一份把我当做自己孩子的爱的初衷,但一个少年的自尊心,被严重地伤害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逃课了,并且疯狂地与人打架。无论谁对我稍有冒犯,我冲上去就是一拳。我将那一巴掌带给我的所有屈辱、愤怒,全都倾泻在那些人的身上,我以一种叛逆的、近乎极端的方式来找补那被严重伤害的自尊,用一个坚硬的果壳,将自己包裹起来,来对抗那种有可能被突然冒犯和侵袭的危险。同时,我开始迷恋武侠,文学描述中那种飞来飞去的感觉很神奇,李小龙、李连杰扮演的那些活生生的盖世英雄形象,也很容易让一个少年在内心萌生一种十分天真和梦幻的替天行道、包打天下的豪迈想象。
我决定做一个大侠行客。看到别人打架,尤其是看到有人欺负老人、孩子,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那个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家伙打翻在地。每次我都能赢。但有好几次,我路见不平一声吼之后,都是手下毫无轻重地将人打进医院。我体会到了一种拳头带给我的快感,也用拳头证实了自己的强大和不可冒犯。我仿佛找到了想要的尊严和力量,且俨然一个大侠行客行走于江湖上下那样,行走在株木山乡的田埂上。
但这一切却给我的整个家庭平添许多烦恼,本来就捉襟见肘的生活,因我的叛逆雪上加霜。每次我以闯祸告终,父母都不得不帮我收拾残局,不仅要承担额外的医疗费用,还得买点儿瓜果梨桃到医院去看望伤者,赔礼道歉,请求宽恕。
母亲的眼泪使我在心里暗下决心再也不打架,但这时我已名声在外,校外的一些小痞子经常到学校打架斗殴,挨过我打的某些人也会主动找他们求援。有一次,正在考试,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闯到学校,手里操着家伙,我判断他们是针对我来的,情急之下,丢下试卷就顺着窗户跳出去。这一次虽逃过一劫,但影响了考试,加之多次惹事,校领导愤怒地说,“我看你以后不用来了!”倔强的我一怒之下便离开了学校。那一年,我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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