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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骑兵之死

  派特总喜欢不断挑战自己,在汽车里、在树上,甚至是在他家的房顶上,大胆,是因为他对自己总是拥有足够的信心。

  还有谁会在凌晨1点跑进大学助理教练的办公室,追问别人对摩门教有何看法?他是那么热忱,以至于到了最后,谈话双方都决心好好读一本关于摩门教的书,这样两人就可以更详细地探讨了。在NFL或美军里,谁会手不释卷,哪怕出门10分钟都会紧握一本书?为了让别人了解他的观念,他甚至会主动为你买一本书,然后发动一场哲学辩论,辩论的结果,也许你会让他修正自己的观点,帮助他成长。一个例子,是他对同性恋的看法。少年时代他对同性恋的态度相当狭隘,可是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里,他突然声称,男性进化程度最高的表现就是同性恋。

  拉塞尔感觉,大部分人都只是单向度的人(译者注:在美国哲人马尔库塞的学说中,“单向度的人”指丧失了合理地批判社会现实的能力的人),终其一生,无非是要实现某个可笑的使命,他们似乎把自己的本性紧锁起来。而只有少数人能展现自己丰厚的内在,于是,他们便有了发展的无限可能。派特就是后一种人,他是那么...那么...要命,甚至连他的妈妈玛丽有时都受不了他,前一分钟,母亲刚想给他一个拥抱,后一分钟,她就怒火冲天地甩开手。这是你遇到过的最值得尊重的人物,是你在餐馆饭桌上碰见的最彬彬有礼的绅士,可转瞬之间,他会把黏乎乎的手伸进你的水杯里。那么喜欢搞笑又那么严肃,那么透明又那么神秘,那么友善又那么令人敬畏,那么开朗又那么沉默...玛丽会总结说,那么矛盾。对于自己的善变和矛盾,派特本人泰然自若,无论你在何时何地,他都能及时出现,展现你需要的那一面。

  “黑羊”将要入侵伊拉克的一周前,当时下着雨,拉塞尔趴在泥泞的射击场上准备资格考试。尽管他已经使用SAW(美国陆军班用自动枪)一年多,掌握得游刃有余,可这时候,却怎么都无法调整准星,射中那该死的目标。拉塞尔被挫败感淹没了,他哀叹命运不公,想着自己生命中的这22年,为什么总是不走运?妈妈在生下他五个月后离家出走,八年后,从军14年的父亲娶了一位脾气火暴的军人。拉塞尔成了后妈的出气筒,起初愤怒,而后麻木,再然后,他也开始向外界发泄怒火,出去打架,将自己的错全推到别人头上。16岁前,他从一个学校被驱赶到另一个学校,然后,他索性辍学离家,跑到了祖母家里。他先后打过三份工,其间却没有放弃自学。漫长的青春期,他一直渴望找到一个偶像,这位偶像,也许将成为他学习的榜样。

  或许他终于找到了偶像。在尘土与雨水中自怨自艾时,派特跪在他身旁,开始鼓励他。拉塞尔一下子开了窍,原来枪支的准星螺丝松了。找出了他总是射偏的原因,他开始频频击中靶心。几天后,队伍整装待发,将他们的吉祥物从墙上摘下——这是一只山羊的头骨,它伴随着第75游骑兵团、第二营、阿尔法连的二排走遍了千山万水——它被放进了一个降落伞包里,跟着“黑羊”飞到了沙特阿拉伯。此次的任务是捉拿萨达姆·侯赛因,并寻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不,拉塞尔本人不喜欢这一节,可是它意义重大,没法略过不谈。事情发生在沙特的一个帐篷里,那一天,入侵尚未正式开始,“黑羊”就发生了伤亡。这也许是这场战争第一次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当时,战友们正陆续乘坐直升飞机潜入伊拉克,拉塞尔和派特负责监听电台报告,他们亲耳听见了这个坏消息:一名直升机乘务长被枪击,一位战友也被射伤,子弹击中胸骨,从肩部穿出。

  派特似乎很快从这轻率的表象,探究到了事情的核心: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被恐惧感弄得有些反常的孩子。于是走了过来,握住拉塞尔的双手,轻轻地说,“你能把这杂志拿走吗?现在,我们的兄弟受伤了。我们得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拉塞尔缓缓点头,他很感激对方,在不伤害他自尊的同时指引自己,让他找到自己更善良的一面。

  这一天,频频步入歧途的拉塞尔开始意识到,一个男人,可以既坚强又温和,这并不矛盾。面对恐惧时,他可以直面它;濒临绝境时,他无需叫嚣怒吼,而是以一种最不“军事化”的方式掌控局势。

  “黑羊”开进巴格达,负责机场周边的清障工作,同时挨家挨户搜查,想要挖出52张扑克牌上印着的伊拉克领导人。夜里,士兵们在一幢被榴霰弹击出千疮百孔的飞机棚里睡觉,鸽子粪不时地从破落的房顶掉下来。派特是全排的核心,即使面对一个最自闭的同伴,他依然兴致勃勃,设法让对方敞开心扉。“黑羊”成了一个亲密无间的团队。问题是,拉塞尔太珍惜与派特共处的时间了,他甚至不想和其他无知无识的笨蛋一起围在派特身边。他宁肯等到夜里,等大伙纷纷入睡,或者打游戏、看色情杂志时,这才会溜到派特和凯文身边。一个人说,我们来杯咖啡吧,然后——瞧吧——巴格达读书俱乐部开始活动了,三个男人坐在一起谈文学,谈一切,谈到午夜都不肯散去。派特的眼睛兴奋地闪着光,好似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他一回到家,全家人就会在前院生一堆火,一起彻夜长谈。

  2003年3月的一天夜里,三人俱乐部同样开到深夜。那天,他们在巴格达南部的一座碉堡里驻扎,第二天将参与解救二等兵杰西卡·林奇的行动。按照部署,他们将包围林奇受伤所住的纳西里耶医院,三人深知,明天可能是一场血战。穿过一群熟睡的战友,他们爬到了碉堡顶上,静静地坐着,五英里以外的一座小镇炮火连天,沙漠的夜空,被155毫米舰炮点亮,有一种奇异的美。

  拉塞尔这时还不知道,派特给母亲写了封信,信里说自己竟然在军队里找到了一位小兄弟,名字叫贝尔。事实上,派特和凯文还有个名叫理查德的亲弟弟,他们一直就喊他“贝尔”,当凯文告诉弟弟他们应征入伍时,理查德非常郁闷,甚至将一箱啤酒扔到了家里的后墙上,扔完后,那孩子拔腿就跑,结果摔了个嘴啃泥。

  在伊拉克的这个夜晚,拉塞尔感觉到了兄弟间的信任,于是,他郑重地拿出了他的“厕所记事本”,向派特和凯文念了其中一些段落。蒂尔曼兄弟这才发现,拉塞尔写作很有一手。

  那个晚上,派特看着一枚又一枚闪光弹在附近的小镇发出橙色和白色的异彩时,他摇着头说:“这场战争真他妈的不合法。”这是第一次,拉塞尔意识到派特走在一根摇摆不定的钢丝绳上,一头是良知,另一头是责任。

  在伊拉克的这三个半月里,尽管搜查到核武器和生化武器的可能越来越渺茫,派特也没有抱怨过什么,顶多只有一句:“这些全是狗屎。”可从应征的第一天起,他的个性与名声,一直让军方高层惴惴不安。高层想劝他摆几个pose,当个帅气的征兵广告代言人,别去当什么劳什子游骑兵了。派特的家人证实,军方看过他的心理分析档案——他拒不参加红雀队的集体祷告仪式,还曾经请人代为安排自己与著名反战人士诺姆·乔姆斯基会面——如果他不是派特·蒂尔曼,军队根本不可能吸收他为游骑兵。准许他入伍,只是出于军方的不得已。该死,就在他来到征兵办公室的那一天,还没在参军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个自以为是的教官就命令他、凯文和其他应征者站成一排,怒气冲天地发号施令,可是口令又前后矛盾。派特站出来说:“停一停,你把我们都弄糊涂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这是在把我们当傻瓜,而我们现在还没签字,还没准备让你把我们当傻瓜训练呢。”此后,军方又让派特接受了数次心理测试,派特起先还觉得很有趣,可很快就感觉到莫名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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