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Ａ联赛打了两个月。小方与队友南征北战，一星期打一场，主客场轮番转，飞行来往，马不停蹄。还好，在打主场之时，以逸待劳，在本城训练备战，以迎接挑战之队，也能在间隙中抽空回家。但甲Ａ比赛全安排在周日下午或晚上，而周六正是全队最紧张时候，开准备会，进行针对性训练，而且不管教练还是球员，全不能离队。但莉莉是体委机关干部，只休息周六周日，其他时间得正点上下班，与小方睡一夜如同"夫妻两地工作享受国务院规定的１２天探亲假"，一个赛季屈指可数。 是小方为职业球员高收入所诱惑，还是想再搏一把，总之，小方好像焕发第二青春，技术见长，而且体能充沛，尤其脑子开了窍，"知道怎么踢了"，用杨指话说，"会运用了"。于是，小方提到中场，担当全队组织核心。他懂球的老爸说，干体育是拼身体，还是少让媳妇缠着好。老妈暗示，一滴精三滴血，补不过来。结婚的小妹说，别让莉嫂扯后腿。听后，小方耸耸肩，咧嘴一笑，沉默不语。不过这个儿子顾家，每次回家看爸妈，都给放下几万，外加一个装着钱的信封，说是给小妹的。当妈不落忍，成家了，别让莉莉跟你闹。小方说，够她花的。 其实，小方和莉莉决没闲着，只是做爱次数大为减少。 那周五晚饭后，小方手机响起，他先看看是什么号，如要是报社记者，决不接，怕一心挖新闻的记者"毁他"；一看是莉莉号码，马上躲到一边联系，如果正在开会照接不误，只不过用的是间谍联络暗语。然后，飞身骑上车（刚开始没买私车），汗淋淋地冲进家门，莉莉早就在床上赤裸准备，三下五除二，小方跳上床就干。完事后，小方休息片刻，立马儿骑车赶回，按时息灯睡觉，睡得死猪一般香甜。第二天训练，脚好像踏上弹簧，经胳打通，真是跑不累，好像服了"兴奋剂"。有次，小方跟莉莉说起这异常，莉莉先见之明地说，前苏联、前东德对此早有研究，合理的性生活不但不影响体能，还可增强爆发力。他听后琢磨，难怪欧美足球强队，在世界杯进入１６强时，教练竟让球员与其妻子或女友在球队下塌饭店过夜，真神奇。 随着联赛一周双赛，小方跟莉莉已一月没碰面了。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第一次在家中与莉莉相逢时，他显得紧张拘束，勉强熬过全过程，他已筋疲力竭。事隔一月做爱显得陌生笨手笨脚，身体愚弄不了人，愚弄不了一切――也无法从容应对。职业足球，就像熊熊燃烧的恋情一样，榨干了他全身的精力。床第功夫的笨拙，使莉莉独自窃笑。 然而，最近小方跟莉莉除了在床上较为融洽外，总是别别扭扭。原来，两家共住一个单元，体委早在去年就让其中一家搬走，分一套新两居，小方想主动给人家腾房，毕竟自己踢职业比专业队挣得多多了。但莉莉不同意搬走。因为新居地处郊区，路远上班虽配有班车，但四周农村菜地，生活极为不便。莉莉按兵不动，"淑女"也处变不惊，以静迎动，只等着对方耗不过自己，自动乔迁，不伤和气。现在，"淑女"丈夫陆大夫正在外国进修，公派出国，学习掌握世界最先进"兴奋剂"检测仪器。而莉莉也到体育大学专修班专攻"健美操"，为有望进入奥运会项目早做准备。手机联络少了，两人都在忙碌。但小方在队内看电视时发现，健美操大赛场上，莉莉和舞蹈学院一位青年教师有说有笑，还时不时朝人家抛媚眼儿，看出不是一般熟悉的工作关系，"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又使小方醋意大发。 晚上回家，小方看见莉莉又是"短打扮"，而且袒胸露臀，超短裙侧开口竟然开到"腰眼儿"上，俨然是个花蝴蝶；此时小方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朝她吼："你还要不要脸，你要去当'三陪'呀。" "你懂不懂艺术，看着裸体画就想耍流氓。"莉反唇相讥。 "谁是流氓？"小方一步跳到莉莉面前，用肩膀冲她一撞，如同在赛场对付没退出９。１５米而又上前向远处摆球的对方球员，撞得莉莉趔趄一晃，但她如同从平衡木跳下似的马上稳定住，挥手一拳打在小方胸口上，疼得小方龇牙咧嘴，但他不还手。这是足球运动员天性，再好打架也不跟女人对打，好像武林高手面对"抡王八拳"小混混儿的击打，只做被动防御即可，决不出手；加之小方从小，在张教练的"场上'死球'时，谁动手打人下来我先捧谁"的调教下，小方只是瞪着莉莉，纹丝不动。这个练体操的野丫头出手真重，整个儿一个"窝心拳"，要设女子拳击肯定是轻量级冠军。想到这儿，他脸上浮现一丝讪笑。 莉莉也从冲动中平静下来，看到他脸上松驰下来，以攻为守地说："服了吧，谁流氓，谁坏谁知道。你还在赛场上打人家'鸡巴'呢，咳……" 男人的那东西她可随口喊出，好像呼喊政治口号，真是没治了。 "没戏了吧。"莉莉沾沾自喜。 "我是专打人家那玩艺儿的人吗。我跟你说的是有一小子在场上要'废我'，几次直冲我脚踝飞铲，"小方指着自己双脚，"踢球的不就是靠这腿脚吃饭吗，他要'废'我砸我饭碗，我能不警告他一下，不就是让他老实点吗。" 当然小方不把事后那小子赶来向小方道歉说给她听。……"方哥，对不起，刚才小弟耍野了，下来教练也骂我一顿，饶我一次吧，哥们儿已连坐七场板凳了"，"算了，我踢十几年了，你废了我也无所谓了，要是年小的没防备，你不是给人家孩子废了吗，咱们踢球的容易吗"。对方教练找小方道歉时，小方还给他说情，算了，听说刚娶媳妇，您照顾让他打十几分钟也好挣个出场费吧。 莉莉若无其事地坐那儿摆弄她的"拉丁舞"服装，间或斜眼瞟他一眼。可俩人谁也没说话。搞体育的，就这样，说来就来，说停就停。拿小方妈妈话说，"全是半疯"。 几天后，小方在外地比赛时，看到一本时尚的杂志封面上，竟然出现莉莉曲线毕露的全身玉照。小方呆了。在场上，近在咫尺必进之球，他竟踢飞了，或打在门柱上。教练说他门前精神不集中，临门一脚老走神儿……进球奖没了，甚至有时首发都打不上，一月少万八千块进账。小方蔫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