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说: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苏东坡说,青春不觉老朱颜,强半销磨簿领间。席慕容说,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冯小刚说,我把青春献给你。赵宝刚说,每个人都曾拥有青春,迷茫的青春、自信的青春、甜美的青春、伤痛的青春、荷尔蒙沸腾的青春、与父母斗与现实斗其乐无穷的青春。你的青春谁做主?
几年前,在一个场合,见到一个曾经当年上海队的退役球员,有点面熟,但认不出来。后来旁边人介绍说,这就是鞠李瑾,忽然才恍然大悟。在申花之前的上海队,他是队中球星之一,也是当时国家队的常客,申花成立后他提前退役,生意据说做得不错。我还算有幸,现场看过青春年少的鞠李瑾在场上踢球,如果放在现在,他一定粉丝成群。
几天前,在一家饭店吃饭,又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名叫张毅,1995年申花夺冠那年,他是队中的替补,身披17号球衣。那年夺冠后申花在虹口体育馆参加室内五人足球赛,有球迷从看台上探出半个身子拍拍张毅,问他叫什么名字。张毅后来因为伤病提前退役了,今天的他意气风发,已全然不是当年坐在替补席上的那个“小兵张嘎”了,张毅虽然经历了申花那个最疯狂的黄金岁月,但他的角色却更像一个边缘人。只是现在回过头看,他和鞠李瑾一样,都是因祸得了福。
足球本来就是青春饭,足球运动员的青春,要比女人逝去的更快,女人可以靠化个妆、拉个皮留住青春,但球员不行。1998年国家队在八万人体育场外场训练,大夏天的,忽然冒出一个穿着草绿色军棉大衣的人来看训练,最后记得是桑廷良走了过来,表情复杂地把他拉了出去。这个“军大衣”名叫张惠康,是高丰文时代响当当的国门,后来提前退役后很长时间都过得很潦倒,师傅桑廷亮经常还去看他。现在,张惠康病好多了,守着一个卖彩票的小店,日子过得平静而又安祥。
如今申花队的年轻人,比多年之前他们的同龄人,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他们的面前再也没有了高不可攀的一座座大山,他们不必再像过去那样从小三子做起,从谁谁谁的马仔和小弟做起。就像王大雷在《五星足球》里说的那样,老布告诉我,我就是后卫线的指挥官,不管前面站的是谁,比我大还是比我小,防守时候都归我指挥。
我的青春我做主,在2010赛季的申花队里,这句话终于变成了一个现实。
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赶上了申花大换血,并且还遇上了老布,上周四我采访老布时,问他关于年轻球员的问题,老布说,中国的年轻球员们应该得到更多的肯定、重视和信任,老布还说,和欧洲球员相比,他发现中国年轻球员学东西的速度要快得多。
其实老布“秘笈”的核心就是信任,比如和大连比赛之前,他决心要用姜嘉俊,如果是中国教练,可能会找这孩子一对一谈话,拍你肩膀,同时也要你拍着自己胸脯作保证表决心,直到你把我不紧张说成我叫不紧张为止。老布才不找你开会谈话,他直接让拜塞克把一张大连队的比赛光盘交给姜嘉俊,让他有空自己看看录像琢磨琢磨对手去。
幸运就像一枚硬币,有A面也有B面,对于申花的89后、90后们来说,他们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因为现在不是1995年了,也不是2002年了。2002年,24岁的李玮峰已经在深圳队拿到200万元的底薪,那一年,国际丽都城在上海开盘,单价是10000元出头一个平方,申思祁宏们当时一年的年薪,可以不用贷款买下上海任何一个顶级豪宅楼盘里的“楼王”。因为是申花球星,所以开发商还会主动提出给他们打个折。
八年后的今天,丽都城二手房已经涨到50000元一个平方,而在中超能拿到200万元年薪的球员,却早已是凤毛麟角。
在既得利益者面前,青春只能自惭形秽,我看到最新的一条社会新闻是,拥有上海静安区某高档小区35套住宅的一位女士(据说每套都在一百平方米左右),因拖欠一年的物业服务费,被物业公司告上法院。日前,静安区法院一审判她需支付物业公司物业费近40万元。这样的新闻足以让上海这座城市所有的白手起家的非富二代的80后和90后们倍感无奈,就像陈升的歌里所唱的那样:我有一种身处大时代的自卑感,和想革命的男人慌张的无力感。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把一句雷锋语录,送给那些申花的青春年少们,在1959年10月25日的日记中,差两个月才满19岁的雷锋,写下了这样一段话:青春啊,永远是美好的,真正的青春,只属于这些永远力争上游的人,永远忘我劳动的人,永远谦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