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潜潜/文 马燕/图
冯汪哈哈大笑:“有此一着,陈大人在劫难逃,该认输了。”——一心想栽培王积薪,便对陈九言说:“刚才我还担心去贵府没有对手不好玩。现在我不用担心了。有了王积薪,老朽就不会寂寞了。”陈九言非常惊奇:“冯国手的意思是要在本府与这王积薪公开下棋。”冯汪点点头。陈九言说:“久闻冯国手虚怀若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又对王积薪说:“冯国手愿意和你下棋,是你的福分,还不磕头拜师。”
王积薪很听话,双膝跪地,就要拜师,冯汪一把拉住,说:“我还未必是小兄弟的对手呢!休要行此大礼,不然老夫就要被后人耻笑了。”张有忌心里惦记王积薪或许是从京城来,是个什么公子哥。把陈九言拉到一边,细细叮嘱几句,陈九言觉得有理,对王积薪更是另眼相看。因此,去太原的路上,王积薪被照顾得非常周到,简直被奉为上宾。
很快到了陈府。第一局王积薪果然获胜。消息传出,轰动了太原。一时棋界元老都赶往陈府,要看这下一局比赛。陈九言也很高兴,自己府内很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第二局比赛自然不能随便就下,首先得挑一吉日,然后还要宴请太原府众官员来捧场,一时之间,陈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如同办喜事一般。
到了比赛当日,陈九言命人早早去请王积薪用膳,哪知过了一会儿,下人慌慌张张来禀报:“王积薪不见了,找遍了陈府也没有。”陈九言一听,脑袋顿时大了,如果王积薪找不回来,自己这面子也丢得太大了。心里想着张有忌的话,于是命人火速去京城打探关于王积薪的消息。
且说小樵夫(即王积薪)正在陈府睡觉呢!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山洞里。木猴儿在旁边龇牙咧嘴,说:“我叫你好好呆在这,你倒好,四处乱跑,很喜欢抛头露面啊!”王积薪见木猴儿不像真的生气,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说:“我要呆在这里,早饿死了。”
王积薪反问:“我听孙悟空说你躲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怎么出来了?”木猴儿说:“还多亏孙悟空把那小太子抓回去了,也不知道太子有什么把柄落在孙悟空手里,玉帝把何仙姑和吕洞宾放了,说以后不再过问太子学棋的事。太上老君见事情暂时没他想的那么严重,就把我放了出来。我一出来便到处找你。”
王积薪问:“你找我干嘛?——是为了这本书吗?我还给你便是了。”说罢把天书交给木猴儿。说:“我还要去和冯汪比赛,那么多人等着看呢!”木猴儿说:“你不要去,去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王积薪说:“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木猴儿说:“你忘了三年前的在皇宫的事情了?——你现在是朝廷钦犯呢!”
王积薪心怀侥幸,说:“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他们还以为我死了呢!”木猴儿说:“本来是这样的,可你赢了冯汪,这消息太轰动了,大家又都知道你叫王积薪,估计消息已经到京城了。所以你现在很危险。”
王积薪说不信,执意要去。木猴儿拗不过他,只好悄悄跟着。其实王积薪也并非不相信木猴儿说的话,只是与冯汪下围棋,那吸引力太大了。再说了,自己已经“死”过好多次了,但都“活”过来了。就算这一次有危险,说不定也可以化险为夷的呢!
王积薪去而复返,一见陈九言,陈九言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呢,见到王积薪,几乎喜极而泣。冯汪已经一动不动做在棋盘边,打坐入定,看样子第一局输了并没有受多大影响,第二局他志在必得。再看整个陈府,人山人海。
木猴儿心念一动,心想:“就算官府里人要抓王积薪,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便下手吧。我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拦住要抓王积薪的那帮人。”于是偷偷歇在暗处,仔细观察。——原来这木猴儿在八卦炉里呆了几天,虽然没有炼成火眼金睛,但眼力也不同凡响了,异常敏锐,谁是要抓王积薪的官差,他很快分辨出来了。
再说那几个官差领了圣旨,要暗中下手,除掉王积薪。于是乔装改扮成看棋的看客,混迹在人群中,只是碍于人多,即便下手也脱不了身。只好等着。
忽然一个老大爷提了一壶酒过来,说是老乡,非常殷勤地给他们倒酒,套近乎,几个官差不便推辞,边喝边聊,聊着聊着,一个一都趴在桌子上,失去知觉。
木猴儿正在得意。忽然地动山摇起来。木猴儿依稀看到铁拐李的影子。 铁拐李问:“木猴儿,你给他们吃的是什么?”木猴儿说:“健忘散啊!他们吃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也不会想着去抓王积薪了。”“可是你忘了,你进去的是日月乾坤镜,镜中一切都是虚幻,如果你硬要改变他们的命运,眼前的景象就会消失。包括你自己。”“那怎么办?赶快喝达摩老祖给你的如意水,换到下一个朝代去,或许还有救。”
木猴儿不敢犹豫,迷糊中拿出那个能救命的如意水瓶,喝了一口,只觉得肝胆俱裂,不一会儿便不醒人事。岁月悠悠,今夕何夕,不知道木猴儿醒来时会身在何处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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