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猴棋遇见记
□诸葛潜潜／文 马燕／图
晋天行说：“我正有此意。”说罢二人来到后院，推开一间竹房，果然不一会儿，猴子醒来，发现了刘仲甫，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冒出一句：“你是王积薪？”晋天行因是个道士，平时多有些道行，加上与猴子相处久了，所以猴子突然讲话，并不奇怪，只是刘仲甫竟也面不改色，似乎与猴子颇有渊源，晋天行暗暗称奇。
刘仲甫说：“这位猴哥说的是王积薪吗？那是几百年前的围棋高手了。”猴子说：“哦，原来过去几百年了。现在是什么朝代？”刘仲甫说：“现在是宋朝了。”猴子又问：“那王积薪最后怎么样了？史书上可有记载？”
刘仲甫回答：“史书上记载很多，他唐朝开元、天宝间翰林院棋待诏，其中‘一子解双征’之局闻名于世。”正说着，那猴子连连打着哈欠，似乎非常疲惫，接着倒在床上又睡着了。
晋天行说：“这猴子今日好像特别疲惫，以往还要多活动一个时辰的。”刘仲甫说：“看样子这猴子是得了什么病。他以前和你讲过话没有？”晋天行回答：“没有——今日这么早入睡，莫非是因为它说话消耗了太多体力？”
接着晋天行从房间的书桌旁取出一卷画，说：“刘公子请看——这幅画就是猴子画的，和你很像啊！”刘仲甫拿过画一看，顿时像触电般，脑袋里闪过一副副似曾相识的画面，接着“哎呀”一声，刘仲甫抱着头，竟也昏了过去。
过了几天，刘仲甫才慢慢醒来。一睁开眼，晋天行正坐在床边望着他笑呢！再一看，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人，晋天行介绍道：“这个是我师弟赛华佗柳随风。”刘仲甫说道：“如此就多谢神医了。”
柳随风道：“刘公子先别慌言谢。刘公子的病我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刘仲甫问：“此话怎讲？”柳随风道：“刘公子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昏过去的？——是不是因为那只猴子？”刘仲甫回答：“是啊，看了猴子的画，好像有很多事情堆积在脑海里，可想又想不出来。”
柳随风说：“所以刘公子的病因在这只猴子身上啊，也许你那想不出来的许多事情，猴子全知道呢。——但可惜，这只猴子现在也自身难保呢！”刘仲甫问：“这猴子这么喜欢睡觉，是什么病？”柳随风说：“我查遍了医书，也没找到是什么病，只有一本骊山老媪编的医书提到过类似嗜睡的症状。”
“骊山老媪？”刘仲甫反问了一句。柳随风说：“是啊，骊山老媪，怎么了？”刘仲甫说：‘不对，这名字好像也很熟悉啊！”柳随风笑道：“那是自然。关于骊山仙女的传说，没有不知道的。”
原来，骊山仙女的传说始于秦朝，传说秦始皇曾经在骊山游玩，遇到了骊山仙女，惊其艳丽，乃生邪念，欲轻侮之，结果受到了不得善终（死后尸体被大臣与臭鱼搁在一起，没有及时安葬）的惩罚，而骊山仙女自此之后，不再以少女姿容出现，遂装为老妪，人乃以老姥称之。
刘仲甫说：“看来，要治好这只猴子的病，我得去骊山一趟，如果运气好的话，碰上骊山老媪就顺便讨教一下治病之法。”柳随风说：“很多人都去骊山找过那传说中的仙女，但只有有缘人才得以相见。！”
刘仲甫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终于来到骊山脚下。山脚下人声鼎沸，庙宇众多，所有的庙里都供奉着骊山老媪的神像。把刘仲甫看得眼花缭乱，不知哪个神像是真哪个神像是假。
刘仲甫信步走到一算命先生面前，问：“你可知骊山老媪到底在哪里？”算命先生笑道：“反正不在庙里。”刘仲甫也笑道：“说的也是。”当下牵着马，径直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忽然树林中传来一阵抽泣声。
刘仲甫很是惊奇，因为山路崎岖，走到半山腰，已可谓人迹罕至。于是拨开齐腰的草丛，往树林里从哭声传来的方向寻去。走近一看，竟是一位姑娘。刘仲甫问：“姑娘怎么了？”
那姑娘坐在地上，说：“我刚才上山不小心摔了一跤，怕是把脚摔断了。”刘仲甫问：“姑娘一个人上山所为何事？”姑娘回答：“我母亲病重，我是上山来采药的。”刘仲甫说：“原来姑娘也懂医术啊。”姑娘又说：“我哪里懂医术，只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骊山老媪说，治我母亲病的药就在山顶，而山顶有一棵昙花。如果我能守着昙花开放，把那昙花的花瓣接住做药引，我母亲的病就可好了。”
刘仲甫说：“你一个姑娘家，就算不扭伤脚，独自上山采药也终究是很危险的事。何况昙花一现本来就可遇不可求。——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姑娘如果信得过我，我愿为姑娘代劳。不如我先送姑娘下山吧。”那姑娘说：“如此就多谢公子了。”刘仲甫把姑娘扶上马，准备下山。（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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