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ustin Burton
摄影/Eddie P.
编译/陈曦
在芝加哥,在拥有众多经久的街头球场传奇的地方,威尔·拜纳姆(Will Bynum)的名字在这些传奇榜单上名列前茅。
这个夏天,威尔·拜纳姆在街头球场上度过了一段悠闲的时光。那么,他确实被称为芝加哥的“公园传奇”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甚至可以重复十遍。确实如此吗?是的,千真万确。从NCAA四强赛,到散布海外的熠熠星光,再到在底特律活塞队所走上的这条星途……今年夏天,他可以轻松地在伊利诺伊理工学院的芝加哥职业业余混合赛的那片旧硬地球场上飚下45分(如果你常在芝加哥打球,你会管这里叫“IT”)。另外,在南郊大学的马克哈姆职业业余混合赛上,他还在一群小球员的面前拿到过55分。
这些可能都是因为这个夏天,威尔·拜纳姆即将迎来自己的“合同年”。上个赛季,当这个身高6英尺的家伙,在国家电视台转播的比赛里,断掉斯蒂芬·马布里的球的时候;当他在一场对阵山猫队的比赛中,在第4节狂飙26分的时候;当他在常规赛的比赛里,以底特律活塞队替补组织后卫的身份,拿下场均7.2分,并且在季后赛中,成为全队排名第4的得分手(场均11.8分)的时候,拜纳姆却只拿着大约80万美元的几近NBA最低标准年薪。如果他能在2009-2010赛季继续证明自己,那么无论如何,这位26岁的自由球员的年薪,至少会提升一倍。
那么,谁还会在公园里打球呢?芝加哥街球界首要的两条惯例是“荣誉等于一切”和“永远不要放弃”。但是这样看来,恐怕还有一条也同等重要——“先挣些钱”。
可是,威尔·拜纳姆是不会离开街头的。
“我永远都不会停止在芝加哥打球。”拜纳姆说,“我了解诸如蒂姆·哈达威、伊赛亚·托马斯、罗尼·费尔兹(Ronnie Fields)、保罗·麦克菲尔森(Paul McPherson)等球员的成长经历,看过他们在这里的比赛,那些比赛带给了我灵感与希望,它们让我能够更好地找寻自我。我要做到像他们一样,所以,现在的孩子们才会跑来看我打球,他们也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出生和成长、进步于芝加哥南部的拜纳姆,第一次踏上这里的外场那年只有6岁。在西部的克拉尼高中(Crane HS),他是在以爆发性的表现于本地和全国性的比赛中同时成名之后,得到“战栗者(The Thrill)”这个绰号的。之后,他先后在亚利桑纳大学(Arizona)和乔治亚理工大学(Georgia Tech)度过了自己的大学生涯。后来又由于经济的原因,去了以色列的马卡比队磨练。后来,威尔在2008-2009赛季,打完了自己的第一个完整的NBA赛季。
“他很强大……”来自芝加哥的奥萨斯·杰弗斯(Othyus Jeffers)说,他是2009年NBA发展联盟的“年度最佳新秀”,“其实像他这种身材和能力的球员在联盟里立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威尔做到了,他拥有着非常惊人的手感。他的年龄比我大两岁,而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始终都想让自己像他一样更加深远地去塑造球场传奇。”
“每当你说到‘威尔’这个词……”杰弗斯继续说道,“芝加哥的每一个人都会试图用‘战栗者’来完成这个词组。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个绰号的意思,‘战栗者威尔’。”
你可以选择很多地点来进行这张照片的拍摄,为什么你会最终选择克拉尼高中呢?
威尔·拜纳姆:克拉尼是个非常棒的地方,正是在那里我找寻到了自我。高中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艰辛。在芝加哥的市中心成长是一件足够困难的事情,我是一个来自城市南部的孩子,而克拉尼自始至终都在城市的西边,所以要想了解那儿的人是比较困难的。我需要不断成长。但是对于我来说,克拉尼高中像是一个转折点,那里真的帮我找到了今天的自己。
我们并没有看到你在离开出生地之后选择一所郊区的学校,克拉尼可是这座城市里最恶劣区域中的一个,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因为那里有让我立即就可以打球的机会。在那儿我能以一个新人的身份立即加入校队打球,我在那里的校队整整打了四年。
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我来自第41街区和树林住宅区。他们通常叫那里贫民窟。帮派、毒品、暴力,你可能确实会在听到芝加哥时想到这些,而你有时必须弄清楚你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什么地方。即使是在去学校的路上,你也必须小心应付,不要让其变成你的最后一次出行。那些很小的决策会有助于你给自己很好地定位。我也曾经有过一些麻烦,但是人们都是通过篮球开始知道我的,这很酷。我可以走在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每一个人都认识我。
你的第一片“主场”场地在哪里?
第51街区的戴特公园(Dyett Park)和国王大道(King Drive),这些都是室内场地。外场的话,我们过去通常去第55街区的华盛顿公园球场(Washington Park Courts)以及国王大道。不过,我在这里的所有球场都打过球,真的。在我只有6岁大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系统地打篮球了。
在你小的时候,芝加哥有哪些厉害的球员呢?
蒂姆·哈达威、安东尼·沃克、唐纳德·怀特塞德(Donald Whiteside)、尼克·安德森、保罗·麦克菲尔森……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看到过很多这样的球员的比赛,很多很多这样的球员。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为自己打出名号的呢?
那应该不是始于我在“IT”打夏季职业业余混合赛的时候。应该是在我刚开始击败职业球员的时候就开始了。“东尼”、贾玛尔·克劳福德、杰尼罗·帕哥、卢瑟·海德、托尼·阿伦、肖恩·马里昂。还有一些来自芝加哥的球员,以及他们的朋友。还有一些为公牛队打球的球员,总之就是有很多职业选手。当时我以我的控球技巧而著称,经常做出胯下运球变向过人的动作。如果你随便地问问那些在“IT”的人们,他们就会告诉你至少一千个关于我的故事。
那么,哪些关于你的故事是最突出的呢?
伙计,那太多了……我或许要说到去年那次了,我曾经夸张地表示我平均每场可以拿到68或者66分。
在篮球方面,芝加哥有什么独特的风格吗?
当你想到芝加哥市中心的那些孩子,你就自然而然地会想到他们的球感,以及那些控球技术非常好的后卫。但是现在,有很多不同风格的球员从芝加哥走出:在我们中有“高来高去”的扣将、身材高大的内线球员,还有很多优秀的后卫。绝对不是只有一种风格。我可以说我们的风格是实用而且坚韧的,我们能够在各种局面下打球,这就是芝加哥的孩子。
人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你“战栗者威尔”的?
那是在高中的时候。当时有一栏叫做“运动选手们”的电视节目,有一次他们请到了埃迪·库里、杜克大学的西恩·多克利(Sean Dockery),还有其他的一些人。而我正好曾经在比赛中打败过西恩,所以人们便在那个节目里看到了我,于是那个节目就开始也邀请我去。所以随后,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我的比赛,然后他们便开始叫我“战栗者”了。
据说,你过去常常展示你高速运球中做假动作的控球技巧,还有当你做假动作的时候,人们根本无法预知球的去向。
哦,伙计,我会各种各样的那样的动作。在我小的时候,伙计,篮球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每时每刻,我都在思索着能使我取得进步的任何方法。这一点,在我小的时候显得格外明显。现在,我拥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一个女儿,所以情况有了一些不同。但是在我年轻的时候,每一分钟我都与篮球为伴。如果我去学校的路程有一英里远,那么我就会一路运球去学校或者跑到学校,任何事情都可以对我的比赛有所帮助。所以人们才会看到我在赛场上做出那些动作,我想这就是这座城市为什么那么爱我的原因,同时也是我为什么总能在芝加哥保持强大的原因。这里的人们见证了我成长和进步成了今天的这样一名职业球员。每一个人都是我成长道路上的一部分。我会永远伴随着这座城市,一直伴随着它。但是,我想如果我能在车辆穿行的马路或是在人流顺行的大街上控球,如果我能抛开各种杂念,行云流水般地控球,那么在球场上应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是我想象中的一种进程。
是谁从高中招募了你呢?
在我高三那年以前,我从没打过AAU或者是夏季训练营的比赛,而我将经历一种全国性比赛中的爆发。在那以前,每年夏天我都会去打“IT”的职业业余混合赛。我第一次打AAU的比赛并不是代表芝加哥队出战的,当时我是代表威斯康星州兰辛的贝雷中心(Bray Center)出场的,那次卡隆·巴特勒也在。那是我的第一支AAU球队。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最后,每一所学校都看中了我。之前,只是中西部地区的所有学校想要到芝加哥来了解关于我的事情。但是在那个夏天之后,每个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亚利桑纳大学是最后招募我的几所学校中的一所。不过,那里是我的理想学校。
为什么你最终还是在大二那年的中段离开了亚利桑纳大学呢?
我的妈妈生病了。曾几何时,我对离开家后的所有事情都不甚了解,也没能更好地去照顾我的家庭。那对我来说很难。而在为亚利桑纳打球之后,有些人需要离开他们的家人,然而我的家庭显然经受不住这种事,我的家也从未搬到过那里。这真的很困难。大一赛季结束后的那个夏天,球队组织去澳大利亚旅行,而我妈妈则不得不住进了医院。我提早结束了旅行随即返回了芝加哥,之后我们得知她患上了糖尿病。我告诉了奥尔森(Lute Olson)教练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以及关于我想离开的事情,但是我后来又回来了,并没有立即就走。第二年的中段,我一门心思想去探望我妈妈了。我想让她看到我打球,于是我就转校了。回到芝加哥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不过我并没有回到芝加哥上学,因为我知道那里有太多东西能使我分心。于是我去了乔治亚理工大学。我们的家也搬到了亚特兰大,于是我妈妈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你曾经以非选秀球员的身份进入了NBA,而在你后来远赴以色列打球之前,你只在联盟的训练营和夏季联赛里打了很短的时间。为什么你没有马上开始打NBA呢?
NBA的球队想要看到我司职组织后卫,但是我在大学里并没有打过组织后卫。我当时在球队里与贾里特·杰克(在乔治亚理工大学)和贾森·加德纳尔(在亚利桑纳大学)这样的球员搭档,所以我们当时并不需要一个组织后卫。他们当时派我去得分和进攻。我一向不擅于司职组织后卫以及打出不同感觉的比赛,时间和分数,还有关于那些的一切。在欧洲我可以带动自己的球队在高强度或者更高强度的比赛中,取得你期盼的每一场胜利。在马卡比打球还是有一些压力的,你必须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你必须逐步提高,你必须带动你的球队走上正确的道路。即使我们赢了比赛,如果我不能驱使比赛走向正轨,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就会有人批评我。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当你的队友们要球的时候,该怎样把球传给他们,了解了如何准确地传球使队友能在半空中找到我的传球。从我到了欧洲以后我开始更深入地去思考比赛,我的竞技水平在逐渐提升,我能够在关键时刻支配比赛了。而我也在贝雷中心给予了贾米尔·高里(Jameel Ghauri)更多的信任。他也帮助了我很多。就像我在芝加哥一样,他经常在威斯康星州打球,在我观看比赛影像的时候他也精确地做着同样的事情,我们也经常在电话里敞开心扉、无话不谈。
现在你仍然以一个职业球员的身份每年夏天都回到芝加哥打街头比赛吗?
是的,我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我也不会停止。今年我还要去马克哈姆和“IT”打球。不过今年我们在“IT”的比赛存在一些问题,因为“东尼”通常都会发起提案但是今年他可能不会那样做了,不过我和卢瑟·海德可能会讨论这个问题。随便吧,只要那里有比赛我就一定会去打。
事实上你去年和活塞队签约之后你的工资削减了,为什么不呆在以色列多挣一些钱呢?
我的意思是,在NBA打球是我的梦想、我的整个生命。这是我的梦想。这就是我。这就是保持我前进的动力。我的梦想就是在NBA里打出一片天地。当我刚刚离开欧洲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回来,我的目的就是回到联盟再征战两年。
像你自己和拉法尔·阿尔斯通以及其他一些球员进入NBA后被公认为是“街球小子”,在这样的名声下你在球场上也做了很多事情,你打得很“街头”。在联盟里你能感受到这一点吗?
我知道当我在大学的时候,比如说我在大学里的头两年,我确实打得有点太炫了,而且也走了不少歧途。这只是我怎样打球的问题。一听到那一点我就会感到有些懊恼,但是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控制一些东西,也学会了辨别在何时你可以打出那种比赛。不过我认为那是很有益的。这是,几乎所有在NBA的球员在他们的比赛中都要具备的:他们都具备那种尺度,那一点融入了他们的比赛,那是一种才能。从某一点上来说,我们都在街头打过球。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