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性及“无用”的思考
记:你几次谈到学术的实用性问题,你是如何思考的?
赵:我也很困惑啊。我们每年要填各种表格,符号学、哲学这些学科,目前也被要求必须追求实用性了。我想,这一方面是老祖宗“学以致用”观念的作用,另外一方面也体现了经济格局追求的是立竿见影。而在西方哲学史上,是没有诸如“知行合一”一类说法的。如何来评价尼采、卡夫卡的“知”与“行”呢?如何评价爱因斯坦理论的实用性呢?所以这是一个伪问题。想想魏晋玄学,人们都在嘲笑它的空谈,但历史上真的多出几个“空谈”的朝代,也许中国的哲学、思想史就会是另外一番模样了。要敢于做“无用”的思考,也许才能成为哲学家。
先秦的名学,以及玄奘带回来的唯识宗,也是传统文化,可惜宣传国学时却忽略了这些精华,所以它们无法流传下来。很让人惋惜的是,我们的学术背景早已是实用主义泛滥了。一方面是鹦鹉学舌,另一方面是奉实用性为圭臬,何来独立思想?我想,如果中国当代学人再不做原创性思考的话,只是在琢磨如何挤入“核心期刊”,我们的学术水平或许就在接近于中国男足。
记:你目前正在做什么研究?
赵:我告诉学生,治学必须要有独立的思想。我提出过“三个摆脱”:摆脱实用;摆脱当前那种实际运用的软实力;摆脱古人。回国后我试图在符号学领域打出一条自己的通道。我目前正在撰写《符号学理论》一书,已完成30多万字。等书写完,我真的要休息一下,比如,做点“无用”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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