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特别是两便功能的丧失使我一年四季穿着厚厚的尿裤,每天忍受着导尿的痛苦…… ——《曲乐恒独白书》 特派记者 赖臻 本报沈阳电 对于足球运动员来说,26岁是驰骋赛场的黄金年龄,可是曲乐恒却在这几年之内连续与法庭打交道。2001年秋,他生平第一次坐在了被告席上,当时被控告的理由是“名誉侵权”;时光荏苒,2003年秋,曲乐恒第二次走上了法庭,这一次他由被告变成了原告,案由为“人身伤害赔偿”。昨天,由于被告方张玉宁及家人未能出庭,历时三个多小时的法庭审理最终未能当场宣判,不过,双方最终均同意调解。 ●曲家全体出动 张家未见一人 昨天上午8时刚过,案发所在地的沈阳市东陵区人民法院的门前突然骚动起来,从四面八方赶来听证的记者和群众将只能容纳几十人的审判庭挤得水泄不通。在家人的协助下曲乐恒坐在了轮椅上,姐夫推着他到楼梯口,上楼则需要人背,坐在轮椅上的曲乐恒本来已经习惯了媒体的关注,但在被背上楼的时候还是将头埋在了姐夫的后背上,似乎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看到今天的他。从北京赶来的两名律师胡安潮、孙茂航坐在了他身边。直到将近9时的开庭时间,张家的两名代理律师才姗姗走进法庭。这让苦等了半天的曲乐恒略显失望,三年的病床生活使他臃肿了很多,略微浮肿的脸早已没有了当年驰骋球场的英气,茫然的眼神中写满了对生活的无奈。因为双方都是经过了长期、缜密的准备,所以庭审时间竟然从上午9时一直持续到中午12时多。 ●法庭上 曲乐恒泪溅独白书 俗话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一向在公众面前表现出乐观向上的曲乐恒,在法庭上竟然几度泣不成声。在开庭的陈述中,曲乐恒曾试图读完他耗费了数天时间写成的陈述词,但难以抑制的悲痛使他根本无法将自己的心声一一道出,孙茂航律师接过独白书朗读着,曲乐恒禁不住以手遮掩流泪的脸。此刻,坐在旁听席上的曲乐恒的父亲眼泪已经在眼圈中,而他的老伴已经掩面痛哭。这份陈述词中写到,“这三年来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特别是两便功能的丧失使我一年四季穿着厚厚的尿裤,每天忍受着导尿的痛苦……你们根本想象不到一个曾经活蹦乱跳的大男孩一夜之间竟然像婴儿一样需要父母无时无刻的照料,三年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然而心灵上所受的折磨远远要大于身上的病痛,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理想、追求、幸福和快乐……当张玉宁在赛场上努力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曲乐恒的一番辛酸陈词让在场的每个人无不动容,而坐在听证席上的曲家二老更是老泪纵横。法庭审理结束之后,曲乐恒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激动,“也许自己真是憋的太久了。” ●辩论“挑事端”双方同意调解 法庭进入到答辩环节时,张玉宁的代理人提出曲乐恒做过伤残鉴定,不应该继续治疗,也不需要继续治疗的费用,同时表示除了轮椅、拐杖之外的其他用品不属于法律规定范畴的残疾人用品。此前表示“再忍一会儿”的曲乐恒代理律师随后充分阐释了自己的观点,曲乐恒也主动说了自己的看法。“谁说我不需要继续治疗了?这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医生说我需要治疗的,究竟怎样还得听医生的。”憋了半天的曲乐恒说话的声音非常大,言语中的愤怒已经完全表露了出来,“轮椅和拐杖是残疾人用具,难道尿布、导尿包是正常人用的东西?”曲乐恒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审判长一声“原告语言不要过激”平息了即将爆发的一场口舌之争。 控辩双方都在法庭上摆出了自己的观点和证据,其中大量的证据当时没有得到法庭的确认,因此审判长建议双方进入法庭调解。“这不是一个结果,法庭安排调解就调解吧,只要他们有诚意调解就调解。”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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