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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一个神秘中的神秘
SPORTS.SOHU.COM  2004年8月12日16:35  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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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标题:“墨脱的兵是好兵”

  大雨在继续,我们却不再心安理得。三营官兵的生活和他们的家庭故事,让我和贺广华、王红敏都意识到等待飞机很可能是个错误决定。我们商量了几次达成了共识,一定要亲身经历一次多雄拉的徒步旅程,动身日期初步定于10月7日。不过,这个决定还是留下了一条小尾巴,如果军区运输直升机7日以前飞来的话,再相机行事,理由还是那一条,坐直升机沿雅江大峡谷飞一趟的经历,毕竟也十分难得。

  10月5日,天放晴了。那天下午。我和王红敏三人决定去雅江北岸看看黄老兵的“北大营”——运输队,也是准备向他辞行。

  去江北途中,我遭遇了一件难忘的插曲。一对色彩极其绚丽的蝴蝶在我前面飘然落地。

  进墨脱前,看过介绍墨脱的书,知道在墨脱这个动植物王国里,蝴蝶的种类就有200多,其中有许多是世界珍稀品种。

  那对蝴蝶太美了,我蹑手蹑脚靠近它们,决意抓住其中一只。我捕中了,但还没来得及惊喜,一个令我大为震惊的场面呈现在我面前,旁边那只大一点的雄蝶一动不动,我来不及想,又用另一只手,把那个雄蝶扣住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当时只是惊奇不已,后来才猜想,这是一对蝴蝶情侣,那个雄蝶可能是殉情了(注,很多年后,这件事都让我相当后悔)。

  越过解放大桥向左,沿着江边小道步行半小时,就到了运输队。

  黄老兵昨天来过营部,知道我们要来,他听到我们讲话的声音,已经出来,正站在门口迎候。

  进了黄老兵的营房坐定,黄老兵倒了几杯茶放在我们面前。今天的黄老兵有点怪,他沉默寡言好像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们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看到桌有麻将,我便提议打几圈。自云从不碰麻将的王红敏也附议了。

  一边码着“长城”,我一边在想“我干什么来了?”

  “再过几天,我也要走了。”黄老兵说。

   这时,一股强烈难忍的滋味涌了上来,说不清为什么,我突然用肯定的语气对黄老兵说:“我们后天走。翻多雄拉。即使飞机明天就来。”

  黄老兵没有做出反应,在三营生活的这些天中,关于是坐直升机还是徒步出境,记得很清楚,只有黄老兵一句也没劝过我们。

  下午4时,我们告别了黄老兵。

  又回到解放大桥上,桥下汹涌的雅鲁藏布江水又让我想到巡逻坠江而亡的姚林,不由一阵难过。我想独自静静地呆一会,让贺广华他们先走了。

  静静地听着江峡中的涛声和风声,静静地望着奔泻的江水,还有大桥北岸东侧不远处注入雅鲁藏布江的多雄河的清彻激流……

  许多人的青春就像那美丽如斯却又逝者如斯的江水,一去不返。

  副营长唐鹏君曾说,其实许多农村兵并不想复员,能提干最好,最低限度如果能转成自愿兵也不错。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要求也不高,将来离开部队能有个正式的工作。我曾在三营其他战士那求实过这一说法,这种情况确实普遍存在。

  我在桥上,我掏出笔记本,一边细览两岸风光,一边记录着稍纵即逝的种种复杂的感受:

  人的一生要经历许多重要的阶段,每个人都在用不可再生的这段宝贵的生命过程换取着一种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我禁不住潸然泪下,在这短短的几天中,我觉得在心理上也走完了黄老兵他们这些年走过的艰难路程。阅尽沧桑,顿觉一片空明,走吧!不就是多雄拉吗?不就是这一趟吗?

  记完了要记的东西,起身回三营。看到王红敏在桥头的高坡上采摘着野菜,她对我说,我在一直观察着你在桥上干什么呢。“刚才看你气色很不好,我真怀疑你会跳下雅鲁藏布江去。”她接着又说:“我也决定了,走多雄拉。否则会留下巨大遗憾。”

  一切都在这一刻决定了。晚饭后我们再次去背崩乡联系向导事宜。恰好遇到五个牵着马匹的派乡藏民,他们正准备后天回派乡,于是约定同行,我们双方同时确认:“风雨无阻”。

  听说我们改变了主意,谢光报和文豪众人又来相劝不要冒险。每年10月上旬通常都是多雄拉山气候最不稳定的时期。而且已经有下山的人讲,多雄拉的山口已经一片冰雪。

  “已经走过嘎龙山,足以体验墨脱路的艰难,你们何必再冒险走一趟多雄拉!”

  “不是吓唬你们,我走多雄拉,空着手还需要战士护送啊!”谢光报的表情难得那么严肃,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们必须走一趟墨脱官兵30多年来一直在走的路。”

  这是我们的重大理由。我没有说出另外一个理由,这就是那些军人的妻子,那些因为爱而变得惊人坚强甚至让我觉得伟大的女性,还有多雄山上的风光,还有……。

  杨营长看我们的态度非常坚决,他便不再相劝了,他拿来墨脱的特产,一根用藤子做的藤杖对我说:“这个送给你,路上也用得着,作个纪念吧。”

  贺广华、王红敏也从三营其他官兵的手中,得到了同样的纪念品。

  5日的夜晚,又是一场彻夜大雨。晚饭过后,杨五哲营长来了,他请我过去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请我到他的房间里聊天。

  “说句心里话,我对你们记者是有戒心的。”我默默地听着,没有问他为何。他也没有具体所指,但我猜得到。

  在三营,有人曾告诉我一件事,某年中秋,有个记者到四连住下,因为招待不周,便写了篇“战士没有月饼吃”的文章。我不知道也无法判断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但背崩的经历给我的基本印象是,墨脱官兵关系是非常融洽的。

  这天晚上,杨五哲也第一次提到他本人的家庭。一次他回去探亲,还小的儿子伏在母亲的身边,指着他悄悄耳语道:“让这个人走!让他快走!”……

  6日,我们开始整理行装,黄军医给我们拿来葡萄糖液、绷带卷、紫药水、黄莲素等药物。营长让伙食管理员送来压缩饼干、水果和午餐肉罐头等途中的食品。战士王强知道我的家人有类风湿病,便送来一瓶据说治疗类风湿病有奇效的“脆蛇酒”。

  行前,贺广华代替我们一行三人去营部伙食管理处结帐。杨营长徐副营长不肯接受,但在贺广华的坚持下,我们还是把伙食帐结了。

  在三营的这个最后的夜晚,我们看了新影厂80年代拍摄的纪录片《墨脱行》录相,并反覆看了四五遍“新兵进墨脱”电视新闻。

  本想早些休息,通讯员娄方强和老兵田维庄却搬来椅子坐在我的床前。在三营,我很少听到他们俩人说话。但在最后一晚,却主动来与我聊天,这让我很好奇,虽然这时已经11点多了,我还是打起精神和他们聊起来。

  20岁的娄方强是贵州余庆县人。1992年他进墨脱的第一个月,母亲就患脑血栓去世了。第二年父亲又因心力衰竭过世。母亲去世时,部队任务重走不开,父亲去世时,大雪封山又走不了,直到6月他才出山回家去了一次。双亲亡故后,战友们捐了一千多元。

  营领导考虑娄方强他双亲亡故,需要更多的关心,今年7月1日把他从生活条件很艰苦的二连调到营部。因为他军事业务很好,最初二连并不情愿放他下来。小娄还没有对象,女友谈一个吹一个。他说主要是大半年通不上信。现在的女孩子不能容忍见了一面,一年中才能收到一两封信这种事。

  娄方强说,他回家都是坐汽车、火车,在路上马不停蹄地要折腾20天以上。按规定战士坐飞机回家只能报一半,而战士的津贴第一年51元,第二年69.8元,第三年87元8角,不要说飞机坐不起,坐火车汽车也难,在这里连最差的烟也抽不起。

  他们显然有很多话,但却是我问一句,他们才上说一句半句,更长的时间是沉默。

  这样默对甚久,我终于忍受不住了,我觉得我应该更直截了当些,于是我便对他们说道:“你们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心里话想让我替你们讲?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而为的。”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们才说:“个人的感受想法就不谈了,我们想为这个集体说几句心理话。我们希望上级能使我们的后勤保障工作做得更好些,增加些娱乐设施,让大家在这里过得更愉快些。二是希望能多收到几封家书,这是我们最低限度的愿望。”

  今天我才知道田维庄和黄老兵一样,都是已服役13年的老兵了。再过些日子,他也要回家了。

  说起黄老兵,田维庄说:“黄昌学确实是个老黄牛,入伍就在运输队,现在还在那。1987年营建时,他和另一名战士二个人负责20多匹骡马,没吃的时候,马吃什么他们吃什么,天当房、地当床、夜幕当被。吹是吹,干是真干。”

  田维庄曾长期驻扎在格当乡的三连,1983-87年间,他几乎参加了每一次巡逻。一年7次,一次10天。他第一次休假回家是来墨脱后的第5年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田老兵,军分区罗政委到格当后是否说过:“谁漠视墨脱人的感情,就是犯罪。”

  “不记得罗政委是否说过这样的话。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罗政委走蚂蝗山时被蚂蟥咬惨了。所以深知在墨脱当兵不易。那时他在格当召开全连官兵的座谈会。在会上他讲话时动了感情,好几次说‘墨脱的兵是好兵!’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实在讲不下去了。当时我们全连官兵一片呜咽。过了好长时间,罗政委又接着说:‘歧视墨脱兵的人才不是好兵。’他还说,干部要千方百计地关心和解决战士的疾苦。”

  深夜一点多,一个叫李宝德的排长见我们房间里还闪着烛光,也进来了。在我们这三个新鲜人即将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毫无睡意。

  李宝德告诉我,三连原来有个藏族指导员叫普穷,1992年三营被授予模范营时,他也受到嘉奖。当时工作组到三营考核立功受奖的官兵时,正遇到三连部分战士到营部取弹药,工作组当即把他们分开,一个个单独询问他们对指导员印象。战士们的回答不约而同:普穷就象我们的兄长一样……

  我不知道今晚何时才能躺下,但我已打定主意,他们想聊到什么时候,就奉陪到什么时候。

  快2点了,唐鹏君推门进来了。他说:“该休息了,明天的路很难走。”

  娄方强他们这时恋恋不舍地回房睡觉去了。

  我终于可以躺下了。静夜中,我枕着雅鲁藏布的虎吼般的涛声,脑子里反反复复过就是那一句话:“墨脱的兵是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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