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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一个神秘中的神秘
SPORTS.SOHU.COM  2004年8月12日16:35  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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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标题:多雄拉──最后的“花瓣”

  踩在“莲花圣地”上的最后一爿“花瓣”──多雄山的小路,回首渐渐远去的白马岗,一个个“老”朋友的面容在眼前依稀晃动。

  “起初是我们感动了你们,现在你们又感动了我们。”杨营长说。

  杨营长、徐营长还有许多官兵都出了营寨,一直把我们送过解放大桥的桥头陡坡旁。

  “我最受不了这种分别的气氛。”王红敏说完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先往前走了。我与贺广华一步三回头,挥举着手中的藤杖直至看不见他们。

  没想到我们一转身,看到黄老兵正孤零零地拄着一支藤杖已经立在北岸桥头,他在此已经守候了一小时了。

  我们奔过去和他握别,心中难过,就没有更多的话:“再见了!”

  也许这就是永别了,今生今世也没有机会再见。又想起王红敏在扎木镇歌厅里挑中的《冰山上的来客》插曲“怀念战友”。

  多雄拉的徒步开始了,三天之内,我们就要经历“夏、春、秋、冬”四个季节的折磨。

  第一天的山途没有冰雪,细雨间隔着曝日的暴晒,浑身上下在闷热潮湿中,只有大汗直冒。我们是沿着喜玛拉雅的南坡一路上行,急剧上升的陡坡说明,60年代勘探路线的工程人员为什么从汗密兵站向下扫了几眼便半途而返。

  下午大约四时,我们终于到了“老虎咀”。我们早就知道它如雷灌耳的大名,却一直无法想像它的凶险面目,现在终于清楚了。

  从下方向上眺望老虎嘴,远远地看去,就是在几乎垂直的悬崖半腰上,人工向岩壁里抠进去一条约长二三百米的凹槽,形似“老虎”微张着着咀。

  我们钻进了老虎嘴,光线顿时暗了下来,阴湿的岩壁透着凉气,眼下地面的情况还好,不算太湿,也不滑。

  有人曾杖量过,在“老虎咀”最狭窄处,只有80厘米宽,危险的不只是路窄,还有头顶破碎的岩石以及湮湿的地面生长着溜滑的苔藓。如果遇到大雨,那么整个“老虎咀”一线就像水帘洞,又湿又滑。负重走在上面确实心惊胆战。

  据墨脱县的人介绍,很多年前这里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故,上山的马和下山的马在“老虎咀”中间不幸遭遇,两边的马都无法转身,最终的结局是把一边的马推下悬崖。这里也摔死过几名背运物资的民工。

  从海拔600米的解放大桥,上升到达海拔2800米的汗密兵站,天已黑得快伸手不见五指。兵站里有三名军人,新来的学生兵周黎明、上来视察站情的排长杨勇,还有站长王孝平。

  我们取出营长封存在信封里的路条递给他们,他们打开来看时,我们才知道上面竟写着这样的文字:“请把最好食品,最干净的床具拿出来招待我们的贵客。”

  面色冷峻的杨排长看完信,带我们先进入兵站的“餐厅”等候开伙,他的话很少,偶尔介绍几句兵站的情况。人告诉我们,这个兵站常年没有蔬菜,是“孤岛中的孤岛”,现在用的蜡烛也是战士自己掏钱从过往的贩运者那买的。

  山上寒冷的夜风裹着伙房呛人的浓烟呼呼钻进“餐厅”。我感觉冷得不行,细心的王红敏拿出了特意带上山的一瓶白酒,我们和杨排长先干喝了一杯。饭菜端上来了,体形略胖的王孝平站长一团和气,周黎明身上还有股明显的学生味,我们一起共进晚餐。菜是一锅海带煮粉条,里面象征性地掺了点罐头红烧肉,现在真正迷人的只有那股蒸腾的热气,太冷了。

  吃过晚饭,王孝平站长把我们带到夜宿的地方,他们已经准备好的最好的铺盖已经铺在床上,这是三订薄薄的军用被子,虽然一看就是新的,但摸上去却明显的潮冷,汗密兵站正处于非常潮湿的地段。

  蜡烛很宝贵,夜也很冷,不宜坐着聊天,我们索性早早上床睡觉了。我虽然带了头灯,但那是为了防备途中意外的,电池不多,还是不用为好。

  熬过了这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总算看清了兵站的模样。在汗密兵站的木板房外墙上,不知是哪位战士的涂鸭之作,其中有这样三句:

  “蚂蟥作伴,野草为邻”

  “孤岛大酒楼,进门喊报告”

  “名菜,红烧蚂蟥”。

  藏族老乡的二匹马就拴在不远的地方,老马的眼角和腿上正流着鲜血,昨晚它们已经喂饱了附近的蚂蟥。

  我们不能久留,吃完早饭,急忙与杨排长三人合了个影,匆匆握别就上路了。

  从汗密兵站向上,开始进入风光秀美的地带。我们出发本来已经晚了,途中又在风景秀丽的多雄河畔驻足流连了近40分钟,藏族向导把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

  糟糕的事情此后不久就来了。中午时分,开始不停地下起了中雨,为了不让鞋里进水,必须千方百计地在水洼和泥沼的路面上选择可以下脚的石块或树枝,整整一天我们都活象在那练梅花桩,如猴子般地跳来跳去。

  越过一片较大的泥石流区,忽然感觉这里的情境极似《呼啸山庄》对一个荒野场景的描绘,我站住了。

  “你在想什么?”王红敏问。

  “一个人踽踽独行于这荒凉的小路,去干一件并不想干的事,他会是什么心情?如果想实现一个愿望,却别无他途只能走这样的路,又会是什么心情?但是,如果走这条路就是人的愿望,他是否就不觉得那么难挨和漫长?”

   此时,我真正想说的是,不论什么人走在这样的路上,一次也好,百次也罢,都需要有一种坚强的信念在支撑着,差别只在于他是否意识到这种信念和这种信念的性质。

  雨越下越紧,我们浑身都湿透了。这里已是“秋神”控制的地域,只有不停地走,才能抵抗寒雨。

  下午3时15分,预定吃中饭的地点“大崖洞”进入了我们的视里。

  在高山旷野中的一块平地上,一块巨石在多雄山的小路旁孤零零地当道而立。这块巨石就是所谓的“大崖洞”,然而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只见崖却不见洞。但说来真正不可思议的恰恰是这里没有洞,而这块大岩石不过略微向外突出,大雨却被几乎全部挡住,下面约有一块20平方米的地方居然就是比较干燥的土地,可供行人休息,这里堆积着很厚的灰烬,周围则满是食品袋或空罐头盒一类废弃物。

  在开始多雄拉徒步行程前,我们已经把沿途的许多细节了解清楚,“大涯洞”的作用不只是供人途中休息吃饭的好地方,很多体力衰弱的人,迫不得已也可以在此过夜。石天清他们进墨脱时,十几号人就在这熬过了一个晚上。

  临别时,杨五哲营长也曾提示,你们要是体力出了问题,真的走不动了,不妨考虑在大涯洞住一晚。

  我环视了一遍大涯洞周围的环境,便断然否定了在这过夜的想法。除非遭意外或真的精疲力竭寸步难行了,我想我是不会考虑在此度过一个可以想像的凄清、恐怖之夜,何况我们此行没有带帐篷。

  岩避下一堆篝火正冒着一缕微弱的青烟。三个藏族民工在此等候我们一小时了,他们等待我们的最重目的就是为我们留下一壶吃中饭用的热水,在这种地方徒步行军,有一壶热水太重要了。

  我们一坐定,藏族向导就起身走了。他们还要赶到下一个驻地——拉格兵站安排夜宿之事。

  徒步多雄拉同时考察大涯洞的环境,对了解三营官兵在边境执行巡逻任务非常有用。他们在南面边境线上,要面对的自然环境更潮湿,更要有随遇而安的心情。

  随着海拔的升高,这一带的植被不再那么茂密无度了。疏密相间,错落有致的植被多是挺拔雄健的针叶林,沿途成群的瀑布在迷蒙中距离显得离我们非常近,多雄山的景致越来越好了,只可惜今天的雨太大了,我既不能取出相机照相,即便拍了效果也不可想而知。

  晚7时,我们到了第二个“驿站”——拉格兵站。

  拉格兵站位海拔3700米左右的高度。这里虽然叫兵站,实际上兵站早被废弃。现在只有一个姓杨的四川小老板在这里经营季节性客栈生意。他在早已破败无门无窗的旧兵站房子旁边另盖了一间新的小木屋,这里可以为不到十来人提供烤火、煮饭、睡觉的方便,还零售些食品烟酒。

  我们到达时,旧兵站里已经挤满了20多个藏族男女民工,他们正生着火,潮湿的木柴半燃中放出滚滚黑烟,他们将就地半坐半靠熬过这一夜。旧兵站破败的房屋根本没有足够空间供这么多人平躺。

  进入杨老板的客栈,我们立即把全身湿透的夜服换下,鞋袜脱掉,围着火塘大烤特烤起来。我们把所有衣服鞋袜烤干已是深夜12点了。这里的被子更加潮湿,也更冷。

  晚饭,喝了点白酒,还意外地吃到了野味——野牛肉。

  今天的行军并不累,很想一起聊聊途中的感受。但明天一定要中午12时以前闯过多雄拉,需要恢复体力。一点前我们还是睡下了。

  谁知刚躺下,我就遇到了大麻烦。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突然涌了上来,我跳下床冲到门口,就翻江倒海吐起来,一直吐到两肾出现了衰竭感。

  大祸临头了。我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晚餐吃了点当地人打来的野牛肉中了毒?可是别人为何又平安无事?

  一遍遍搜索白天吃过的食物,这些东西同行的广华、王红敏都吃了。这使我略为放心。这时我又想起那天去仁清朋寺拜访时,那个喇嘛曾给我算的命:你的身体要出点问题,但无大碍。我不禁暗暗称奇。

  小客栈里的众人都被我搅醒了,贺广华、王红敏起来给我倒水服药,并把行军水壶灌满开水,给我当热水袋护胃。万幸,这次为去阿里我带来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这下子也派上用场了,把食物全部吐掉后,感觉终于好多,我穿上羽绒服渐渐入睡了。

  由于太冷太湿,贺广华、王红敏也不敢再睡,他们干脆坐在火塘边烤了一夜的火,虽然这是要付钱的,便直把杨老板那点宝贵的干柴烧了大半,早上杨老板醒来见状还是心痛了好一会。

  真不敢相信,一觉醒来低烧退了,除稍感虚弱,别无不适。但昨夜折腾一番,上午出发我们再次延误了。向上远眺多雄拉山口和周围的群山,果然已是白色世界。

  我们走上突然急速陡峭的山路时,远远地看到上方三个同行的民工正在山腰上急切地向我们挥着手。这里的气候规律确实不能不急。

  我们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三个同行的汉族民工说,以你们现在的速度,估计晚上8点也越不过多雄拉。

  他们说得太夸张了。

  不过,多雄拉的特点确实如此,如果出现暴风雪,它通常是在正午过后。那五位牺牲于此的墨脱军人就是大意了。由于身体状态不佳,我想我至少不要成为他人的包袱。我一气喝下三支葡萄糖注射液,开始快速向上攀登,并把以防万一的羽绒服留给了王红敏。

  大约在海拔4000米左右,开始进入雪域。与珠峰等干燥气候区的雪不同,这里的雪全是湿雪,踩在一尺以上的深而湿的雪中,众人的鞋很快湿透了。还好,这湿雪的温度不太低,还用不着担心脚被冻伤。

  12时左右,我到达了已经雾气蒸腾的多雄拉山口,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站在亚热带与塞带两大气候区的分水岭之上。

  我的脚下是冬季风光,山南的景象是雪雾的迷蒙中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山北的脚下则是一目千里干燥凉爽、阳光明媚的金秋气象,大片的红叶和金黄的树林难以名状的美丽。

  一干一湿,一冷一热,阴阳昏晓,尽在环览。其情其景,令人恍若隔世。

  别了,墨脱!

  别了,墨脱的小路!

   1994年11月3日─12月3日于北京 全文五万字

  载《新世纪》《海上文坛》《水文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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